了,见汪大嫂一阵风似地走出去,接着门帘又被掀起,一个婆子带着家伙进来,先给邱氏叫了喜,这才去收拾残羹。邱氏忙让金容递过几个荷包,那婆子拿了荷包,又忙给邱氏磕头谢赏,听到她口中的二奶奶,邱氏的手在袖子中握紧,不管圆不圆房,自己都是汪家二奶奶,再变不了,就该像汪大嫂说的一样,安安心心过日子才是。
这一夜新房里都没灭烛,汪栋大醉而归,在窗边榻上睡了一夜,邱氏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的丈夫,过了很久才转身闭眼,两年后的圆房日,这对鸳鸯枕就再不能虚设。
虽说夜里辗转难眠,邱氏还是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汪栋也揉着眼坐起身,见邱氏梳洗就凑到她面前瞧了瞧,接着就道:“其实,你长的还算顺眼了。”这话让正给邱氏梳头的金容手紧了一下,差点扯到邱氏的头发。邱氏听了汪栋这话,竟不知该是怒还是该当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低头看着梳妆桌上的东西。
汪栋说完才用手抓下后脑勺:“好吧,你不爱听以后我就不说,不过同窗都说,对妻子该说好话,可是什么样的好话你才爱听?”金容这笑差点忍不住,只有使劲憋着,好在已经给邱氏梳好头,邱氏的头发也省得再被扯断几根。
邱氏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丈夫,只得吸气呼气几次之后才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该去见婆婆了。”
汪栋知道邱氏一定是生气了,可是他并无多少和女子相处的经验,黄娟是嫂嫂,月兰是姐姐,两个人都只有教训他的份。汪太太又怕家里的丫鬟们把汪栋给引坏了,防丫鬟们比防贼还紧些。同窗们说的那些和女子调笑的话,汪栋就半点都不知道,见邱氏出门也只有匆匆跟上去,对邱氏道:“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了就说。我最怕别人和我这样不言不语了。”
邱氏觉得头有些微微的疼,这种事别人也无法交的,只得停下脚步道:“二爷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只是再晚一些去,只怕生气的就是婆婆了。”汪栋这才哎呀一声,跟邱氏一起往上房走,但还是问她:“都说你别我大一岁,你是哪月生的,我算一算?”
除了容貌,邱氏还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年龄了,可是问话的又是自己的丈夫,邱氏不好发火,只得不说话。见问不出来,汪栋开始去扯邱氏的袖子:“你告诉我,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这哪是丈夫,分明是个不大懂事的孩子,邱氏觉得比起昨晚见过的成业,汪栋也稳重不了多少,难道说汪家的人都是女的稳重?耳边已经传来黄娟的声音:“小叔小婶子早,小叔你性子怎么这么急,有些话不能当着大家面问出来的,你还问个不停,也是小婶性子好,换了我早恼了。”
见到黄娟,汪栋收起嬉笑给黄娟作个揖:“大嫂早,大哥来了没?”黄娟笑着挽起邱氏的手,这才对汪栋道:“你大哥早来了,在里面陪婆婆说话呢。”汪栋哦了一声就要跑进去,黄娟在旁边咳了一声,汪栋这才收起脚步等着邱氏。
看来丈夫虽然年纪小一些,但还是能听话,邱氏心里默默下了判断,和黄娟一起进了汪太太上房。今儿汪太太的打扮比起平日要庄重喜气的多,瞧见邱氏进来,仔细打量之后眉微微皱了下,但很快脸上就露出笑容。
邱氏和汪栋并肩跪下给汪太太行礼奉茶,汪太太接了茶扶起他们,对汪栋道:“你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以后可不能再像小孩子了。”汪栋应是,汪太太又看向汪枝:“大爷,你弟弟现在也不算小了,以后有些事你也该教教他,让他晓得些人情冷暖世情百态。”
汪枝是老实人,继母训话急忙起身应是,黄娟瞧汪太太一眼,面上什么都不露。汪太太刚要再训几句,卢妈妈进来道:“太太,铺子里的曹掌柜来了,要见大奶奶。”
黄娟这才起身:“婆婆,今儿是小年,曹掌柜和媳妇结清了账目还要把伙计们的分红都给发了,媳妇和大爷今儿只怕不得空陪您了。”一提起铺子,那就是汪太太心头的恨,但在新儿媳面前也不能露出,挥手让他们夫妻出去。
等汪枝夫妻出去,汪栋才笑嘻嘻道:“城里的铺子,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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