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答应我的事情食言了,既然如此,我也逼你一次。”莲止笑了一下,“林与初对樊宁淮手中的权力是势在必得,但是他未必能斗得过樊宁淮,一个是心爱的人,一个是弟弟,林晚漾,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选的?”
“莲止,你果然够狠。”
莲止看着林晚漾,神色自若,其实她心中很紧张,因为她也在赌,赌林晚漾会选林与初!
“樊宁淮不死林与初就会死,樊宁淮死了林与初才能活。”莲止从林晚漾身边走过,“你希望谁能活下去呢?”
莲止离开了,但是她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盘旋在林晚漾的耳边。
林晚漾腿一软,跪坐在地。原来一个人欠下的债,最终还是要还的……
樊宁淮坐在帐中看着地形图,林晚漾端着饭菜和酒走了进来:“听说你还没有用午饭,可别饿坏了身子。”
林晚漾将饭菜和酒放在了小桌上,樊宁淮将地形图收起来:“怎么能劳烦公主亲自将午饭端过来呢?”
“摄政王为了东夏鞠躬尽瘁,本宫为你送一次饭菜不可以吗?”林晚漾说着便倒了两杯酒,“仔细想想,你与本宫已经很久没有对饮了。”
林晚漾将一杯酒放在了樊宁淮手边:“摄政王辛苦了。”
樊宁淮端起酒杯,他看着酒杯中的酒:“本王的确是有许久没有像这样与公主殿下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喝酒仿佛也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林晚漾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樊宁淮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林晚漾看了樊宁淮一眼之后,毫不犹豫地将酒杯中酒一饮而尽,樊宁淮趁着林晚漾不注意将酒杯中的酒倒了,冷冷地看着林晚漾喝完了这杯酒。
林晚漾放下空酒杯,看到樊宁淮放下的空酒杯,眼中闪过哀色,如果真的只有一条路可选,那么她选择与樊宁淮一起走那条路。
“公主,这酒不错。”樊宁淮道。
林晚漾笑了一下:“特意挑了摄政王喜欢的。”
“那真是可惜,没有挑你喜欢的。”樊宁淮看着林晚漾,“毕竟这是你这辈子喝的最后一杯酒了。”
“你什么意思?”林晚漾想要站起身,但是药效已经开始发挥,她一阵头晕。
樊宁淮站起身,林晚漾有些惊讶:“你、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还能行动自如吗?”樊宁淮走到了林晚漾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晚漾,从莲止踏进这个军营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了,你们的每一步都都知道,所以你觉得本王会喝下这杯毒酒吗?”
林晚漾不可置信地看着樊宁淮:“怎么可能?”
“林晚漾,你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同意你一起来这里吗?”樊宁淮有些得意地笑了,“因为此行本王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除掉你!没有了你,那个小皇帝就彻底无依无靠了,到时候整个东夏都是本王的。”
“你果然是狼子野心!”
“林晚漾,你也是傻,竟然想要陪着本王一起死?可是本王怎么可能会陪着你一起死呢?既然你已经为自己选择了死法,本王就留一个全尸给你,就当是感激你再一次把莲止带回到本王身边。”
林晚漾心越来越凉,质问道:“你就没有一刻,是喜欢过我的吗?”
“从未!”樊宁淮毫无感情地说出了事实,“你逼着本王最爱的人离开了东夏,还指望本王对你仁慈吗?”
林晚漾突然笑出了声:“还真是可笑,你这么喜欢的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莲止喜欢的人是温知瑗,你将她留在身边十几年,都不如她在温知瑗身边的两三年!”
一反常态,樊宁淮没有生气:“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就要死了,等你死了,本王再杀了你那个弟弟,送你们姐弟下去团聚。”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在樊宁淮最得意、也是最放松的时候从后背刺穿了他的胸口。
樊宁淮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收,他低下头看着刺穿胸口的利箭,用尽力气往后看去,营帐的帘子被风吹开,年轻的帝王手握弓箭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林与初,樊宁淮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他,在他不知不觉间,林与初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个程度。
樊宁淮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林晚漾趴在矮桌上看着林与初,眼中满是欣慰,她相信林与初一定可以成长为东夏历史上最厉害的帝王!
林与初独自走进了营帐中,他没有去看林晚漾,而是看向了樊宁淮:“摄政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