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德新的坚决态度之下,上杭县的各界名流、士绅、商贾们也变得更加识趣。没过多久,在各大家族的家丁、伙夫们的共同努力下,一车车的钱粮被运往西门。
“这位好汉,你们要的钱粮本官已经准备妥当。”王德新再次走上城头,朝城下喊道。
“哼,狗官,快快打开城门,把钱粮送过来,再磨磨蹭蹭小心你的狗头。”宋军小旗长一点面子都不给,依旧骂骂咧咧道。
“这位好汉,本官着实不敢开门啊。”王德新是真害怕宋军反悔了,紧张兮兮地说道。
“汝母婢!你以为不开城门,老子就进不去了么?废话少说,赶紧把钱粮送过来,否则我大宋王师立即开炮!”
小旗举起手中的火器,只听见“啪”的一声,弹丸打在城砖上,溅起些许碎屑。
“这位好汉,别,别开枪!下官这就让人把钱粮送出去。”
王德新不敢再讨价还价,连“本官”都不敢用了,连忙下令打开城门,把钱粮给这群“瘟神”送过去。
运送钱粮的车队集结于城外,浩浩荡荡,占地甚广。眼见成片宋军合围而来,参与运送的力夫们皆神色凝重,一个个低首垂目,不敢直视。
随后,宋军开始仔细查对数目,初步检测粮草中是否有毒。紧接着,李忠国一声令下,在梅州百姓的共同努力下,数万钱粮迅速装载上战船。
汀江水面上,再次重现了与武平县相同的场景。各种感激之声不断从宋朝战船上传来,响彻城内。
“哈哈,多谢杨团座率水师兄弟们前来接应。”李忠国拱手道。
“哈哈,恭喜李知府又发财了。”第二水师团长杨大力笑呵呵地回应道。
“好说,好说,咱们还是按老规矩办。”李忠国道。
所谓老规矩,无非是将大头上交朝廷,在支付民夫酬劳后,剩余的归入地方府库。对于参与“打劫”的梅州百姓而言,这也是一个赚取小钱的机会。毕竟秋收已结束,与其闲着,不如跟随知府走一趟,管吃管住,还能挣些辛苦钱。
这些一路相随的数千民夫,本身就是穷苦出身,出点力气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
祥兴七年,十二月初。
翔龙府,皇宫,紫宸殿。
隆冬之际,北风凛冽。
在群臣高呼万岁的声浪中,赵昺的又一次早朝拉开了帷幕。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李邦宁机械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启奏陛下,伪元使者八都鲁昨日抵达翔龙府,要求我朝归还被俘的阿里海牙。臣请陛下定夺。”礼部尚书出班奏道。
“哦,朕没有记错的话,阿里海牙是在祥兴二年被生擒活捉的吧。”赵昺道。
“回陛下,正是祥兴二年。”
“这就奇怪了,整整五年了,朕还以为那忽必烈把他的手下爱将都忘了呢。”
“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五年已过,忽必烈竟一直不闻不问,而今却突然遣使者来赎人,实乃怪异,怪异至极。
赵昺亦惑然不解。
“诸位卿家,你们觉得蒙元派人前来意欲何为?”赵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耻下问吧。
“启奏陛下,北方尚未传来关于蒙元实质性的情报。”兴王赵与珞首先站出来说道。
“陆相公,你觉得忽必烈是何用意?”既然赵与珞这个情报头子都没有什么眉目,赵昺转而问向百官之首的陆秀夫。
“回陛下,老臣以为伪元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前来,其目的赎回阿里海牙是假,伺机打探我朝虚实是真。”陆秀夫道。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赵昺喃喃自语道。
“启奏陛下,臣以为君实所言不无道理。臣请陛下再次下旨严密监视各地异族人员。”文天祥从军事情况谈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难道狗鞑子是想窥视我朝火器不成?”赵昺道。
“启奏陛下,老臣不管鞑子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我朝见招拆招便是。”张世杰出班道。
“张将军,话虽如此,但也不可大意。这数年来鞑子虽然并无大的举动,不过依本王看来,这一切并不意味着鞑酋改变了对我朝的态度。”赵与珞看到张世杰有点满不在乎,连忙出言相劝道。
“不错,殿下说得极是,难道说五年了,忽必烈才忽然想起来还有阿里海牙这号人物么?”陆秀夫道。
“嗯,那就再传朕的旨意,令各地严密监视,特别是重点场所,绝不能有丝毫大意。”
“臣等遵旨!”众人道。
“不管鞑子是何居心,把人带上来,一问便知。”赵昺道。
“陛下有旨,带元朝使者上殿觐见!”
“陛下有旨,带元朝使者上殿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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