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真咸啊!”
真是个好东西啊,伦天虎觉得比以往吃的那种所谓的精盐更咸上一些,更重要的是这种盐的口感更好。
伦天虎有些犹豫不定,心中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把那些最差的基本上种不出来什么粮食的“和”字田交上去一些,换取这种精盐的贩卖权。
古代耕地按照土地的肥力和产出量,把土地划分为“天、时、地、利、人、和”六个等级,“天”字地为最优良的,其土壤极为肥沃,“和”字地则最为贫瘠。
历代封建王朝官府收税,首先要对田地甄别一番,划分田地的等级,然后按照田地的等级制定不同的赋税标准。
反正这些田地即便是放在那也没有佃户愿意去耕种,小皇帝不是以民为本么,那就直接把这些烂田地让出去,一来糊弄一下,顺便也随了小皇帝的心愿;二来也能狠狠地敲小皇帝一笔竹竿,何乐而不为呢。
伦天虎的如意算盘拨得挺好。
接下来,众人又将桌上的一尺布拿在手中,反复摩挲观察,并且用纸甲尝试能否撕开。
经过一番摩挲、撕扯之后,众人感叹此布果然与众不同,其质量上乘,制作精良。
包括伦天虎在内的士绅们心中盘算着若是把这布匹贩卖到蒙古人那边,绝对是天价。
伦天虎把手中的窝窝头轻轻放下,此时的这位家主表面上镇定自若,不露声色,然而内心却暗自一笑。
不多时,赵昺看着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土财主们,朕的精盐可合尔等的胃口?这布匹织得可细密?”
赵昺话音刚落,台下一片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伦员外,你是什么意思?”冼氏族长扭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伦天虎,小声地问道。
很显然,这些人都以伦天虎马首是瞻。
“可用和字田交换。”伦天虎压低了声音,用仅仅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小声说道。
“妙计,伦员外果然是我等的主心骨。”冼氏族长冼以墨暗中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百十余名士绅,相识的纷纷侧目,三三两两低声讨论着。
“你们这群人,没听见官家问话么?一个个在那嘀嘀咕咕成何体统!说,尔等手中的田地到底交还是不交!”一道如雷声般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抬头看去,正是张世杰站在那大声呵斥着。
赵昺也被张世杰的声音所吸引,侧目而视,暗赞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张世杰的话令众人停止了略显嘈杂的讨论。
“回陛下,如今我朝国事危急,草民等一不能上阵为官家杀敌,二不能替官家分忧,实在是惭愧之至。”
“但我等皆为朝廷良民,从未有过作奸犯科之事。虽说家里有些许田产,可也都是祖辈上合法购得,传到草民这一代实属不易。还望陛下体恤我等百姓不易啊。”伦天虎作为这些人的主心骨,站了起来,对着赵昺行了一礼,说道。
伦天虎的这话说得很漂亮,既表达了对国事的担忧,对皇帝的关心,又特意着重强调自己的合理合法。
言外之意就是你赵昺虽然是皇帝,但也不能乱来。
只是伦天虎口中的“朝廷”二字指的是蒙元还是大宋就不得而知了。
赵昺听着伦天虎的一番陈述,心中憋着一股怒火,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果然,让这些既得利益者交出手中的田产,困难重重啊。
还说什么良民?这些土豪劣绅、不法地主老财,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包括乡野的恶霸,县城里的贪官污吏,都将成为朝廷整治的对象,一时间赵昺觉得自己任重道远,荆棘遍地,前路漫漫。
“朕曾发布诏令,规定了官员士绅田产数量以及佃租的数额,还有其他朝廷的政策,诸位是否知晓?”赵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草民等确已知晓。”士绅们倒也干脆利索。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尔等为何不尊朝廷号令?”赵昺面露愠色说着。
“回陛下,我朝自立国以来历经三百余年,从未限制民间购买田地。我等虽然无官无职,但也是奉公守法之辈。故而,我等合法购买的田地,有何过错?”
这个时候一名衣冠楚楚的士绅站了起来,侃侃而谈道。
“你又是何人?”
“草民乃本地冼家族长冼以墨。”
赵昺注视着此人,真想来一句:“汝母婢!”
“朕并非强行收回尔等的家产,更不是抄家,而是赎买。朕的话难道说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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