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笑呵呵地嘘寒问暖道:“咱的信收到了吧?钱财可曾准备妥当?”
本以为是贵人来访,匆忙打扮梳理一番,整理好官服前来迎接的高明县令顿时大惊失色。
好在这位县令见多识广,转瞬间就明白过来,连忙称是。
就这样,钱粮装车完毕之后,“贵人”亲切地拉着县令的手,一路出城而去。
直到“贵人”坐船离去,渐行渐远,高明县令才傻傻地呆坐在河边很久很久……
这特么的是什么事儿啊,回想着刚刚“贵人”一手拉着自己,一手紧握刀柄的一幕,县令觉得在那一刻自己旦夕之间就要噶了。
半晌儿,缓过劲的高明县令决定得离开这里,这鬼地方是一天都不能待下去了。
高明县令通过一番重金打点,终于如愿以偿的被调离了广南东路,到别的地方继续潇洒。
丁员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声不吭。
“老爷,这群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光天化日都敢私闯县衙,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官家丁二说的没错,武装闯入县衙,在古代那都是以谋反罪论处的。
“老爷,这些人拿着刀枪连县衙都敢闯,还有什么是这些人不敢做的。”
丁二也怕啊,万一有一天这些人闯进来,大刀片子也不认得自己。
管家咋了,能比县令还拽么?
“老爷您快拿个主意吧,千万不要惹恼了这些人啊。”丁二看到自己东家的脸色越发苍白,继续加了一把料,说道。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的丁员外,内心却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钱太重要了,对于守财奴来说,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人还在,钱没了,而是人没了,钱却还没有花完。
想到这帮煞神竟然索要这么多的钱粮,丁员外不甘心啊!
若为钱财故,万般皆可抛!
“老爷啊,就咱们这点看家护院,吓唬吓唬左邻右舍还行,您觉得他们能挡得住山匪么?”
“啊……”
自家护院是个什么水平,丁员外自然清楚得很。
“老爷要是真得罪了这些人,一怒之下岂不是要血洗东家?莫非东家想让这丁家大院血流成河不成。”
“这……”丁员外已经语无伦次了。
“老爷啊,这钱没了您还能再赚回来,这要是命没了,可怎么花啊?”
总管丁二看着犹豫不决,如铁公鸡一般的东家,真想一巴掌招呼下去。
没了老命,这丁家数代人积攒下来如山一般的金银可怎么享用。
想到这里,丁员外也不再犹豫了,对着丁二说道:“那就依着书信提的条件准备吧,另外派人告诉他们,钱粮很快准备妥当,不过我丁家有个条件,那就是务必保重我儿子的安全。”
“老爷放心吧,小的这就去安排。”心中的石头落地,丁二也轻松多了,拱手而去。
端州府北十里地,北岭山。
山峰连绵,悬崖峭壁,道路崎岖,谷深山险,密林遍布。
几座山峰包围之下,溪水从山谷间流过,形成一处较大的盆地。
这里便是北岭山最大的一处山窝,也是悍匪胡来的山寨所在地。
山寨依山傍水,山高林密,蜿蜒小路,崎岖不平,易守难攻。
这悍匪还真能选地方,既有水源之便,又占有地利之优势。
山匪们通常先选中一家,然后择机将人绑来,随后送去勒索钱财的书信。
那些有钱的人家往往通过中间人支付钱粮之后赎回家人。至于说没钱的,或者一毛不拔的那就倒霉了。
不过,山匪们也并非愚笨之人。
他们绑票通常都是为了勒索钱财,自然会选择那些有油水可榨的目标。
对于那些穷困潦倒的人,绑回去不仅无利可图,还得白白养活几日,纯属亏本买卖。这种赔本的“买卖”山匪们是绝对不会做的。
不过偶尔绑几个压寨夫人回去也是必不可少的。
甚至说那种杀夫夺妻的恶行也是没少干。
但见,一座用青石堆砌而成的碉楼映入眼帘。高大的山门下面是一段长长的台阶,坡陡路窄,形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
山寨戒备森严,宽阔的墙面上不时有巡逻的土匪来回走动着,时刻注视着山脚下的一切。
在一众小喽啰的带领下,一名看上去紧张兮兮的“中间人”,低着头走过漫长的台阶,在经过严格的盘查之后,迈步进入寨门。
放眼望去是一条用青砖铺设而成的数百米长的道路。
道路两侧房屋紧凑,房屋之间没有一丝的空隙,这是一条唯一通往匪首住所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