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自告奋勇担当了这个“捧哏”的角色,她挑着周正泽下班赶去医院的时候挂了急诊,堵在去往产科住院楼的必经之路上,莫莫眼睛贼亮,远远看到周公子从过道的另一边走过来立刻开始数落她: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注意身体,现在烧成这样还不去挂水,就想着明天‘焰’的宣传活动活动吗,你这个样子怎么能上台,我看你还是先推了吧!”
她刻意有气无力地嘶哑着:
“都已经说好了怎么能临时变卦,没关系我还撑得住。”说完她还咳嗽两声加强效果。
“徐起霏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有必要这么拼吗,就算你再伤心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咦,周公子,好巧,你怎么知道起霏发高烧了?”
他到底还是在她面前停下脚步,问了一句:
“怎么了?”
她不说话,只抬起一双大眼睛看他,此时的徐小姐脂粉尽去,脸颊上有技术性的发烧的潮红,一条厚厚的围巾将大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因此那一双眼睛抬起来便格外有几分凄楚动人,她也不说话,只那样怔怔看他,无数幽怨尽在不言中。
莫莫暗叹果然是专业啊,她也立刻演技爆棚替她答话,将个“捧哏”的角色发挥到了极致:
“起霏感冒高烧了,我还以为她告诉你了呢。医生让挂水,可是她说明天还有宣传活动非不去,你知道去宣传又要穿得特凉快,她这不雪上加霜吗,我反正拿她没辙了,你快劝劝她吧。”
末了她又想起一件重要事来,忙将徐小姐往周公子面前推了两步:
“你摸摸看,她脸都烧得红成这样,足有三十九度了还逞强。”
他来之前莫莫拿着三片暖宝宝在徐小姐脸上捂了足有半小时那么久,当然烧得她满脸通红,此刻不趁热摸一摸岂不白费功夫了。
他手上捧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应该是带给江以夏的礼物,此刻他站在那里,既没有走开也没有伸出手来摸她,莫莫在背后不断掐徐小姐,示意她赶紧剧烈咳嗽促使他赶快行动,徐小姐却还顶着痛拿捏得住分寸,没有把感冒发烧直接演成肺痨,只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笑一笑:
“我没事,小感冒而已,你快去她那里吧,她应该在等你,莫莫,我们走吧。”
她作势欲走,此番以退为进果然厉害,他终于喊了一声:
“起霏。”
然而还等不到她暗自一喜,突然另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正泽哥,你怎么还不上去,我都等你好久了。”
她全身陡然一僵,莫莫就是不回头也知道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谁了,轻轻在她耳边骂了一句靠。
果然周公子立刻不淡定了,几步越过她们走过去扶住江以夏责问道:
“你出病房干什么,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外面这么冷,吹风受凉了怎么办?”
徐起霏转过身去,正好看到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那女人身上,就算她眉目无波一字不说莫莫也知道她怒了,因为她知道那件外套,是起霏拖着她逛了一天才选出来送给周正泽的礼物。
“起霏,我去帮你骂那对狗男女,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莫莫撸起袖子就要冲锋陷阵,徐起霏和她多年狐朋狗友,自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其一,确实连她都受不了那两个人了,其二,她要去逞口舌之快做恶人,把委曲求全宽宏大量拉住她的好人角色留给自己了。
关键时刻她们向来都有这无需言说便一唱一和的默契,可是这一次她却拉住了莫莫。
莫莫小声骂她:
“你傻啊,我代你出马骂那狐狸精周正泽逮不到你错处的——”
她话没说完,她看到徐起霏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两个人。
她转过头去看到那一幕——
江以夏已经接过周正泽手中的盒子打开了,看一眼便惊喜叫出来:
“正泽哥你真拿来了啊,你不是说医院有规定所以不给我带来的吗,哼,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依着我的!”
他低声说:
“藏起来,给医生看到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像个得到了宝贝笑得纯真无邪的小孩子,她抱着的那个盒子里面,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了出来——那是一只小小的金吉拉猫,全身绒绒的银色奶毛蓬得像线团子样,蓝绿色的一双大眼睛宝石般嵌在小脸上,骨碌碌转来转去惹人爱怜,江以夏小心翼翼将那盒子盖好,笑声仿佛铃铛一般清脆动人: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蓝绿色眼睛的金吉拉了,真的好可爱。”说到这里,她的眼风若有似无地往他的身后扫了一眼。
他说:
“以夏,你答应我的,不能再闷闷不乐了。”
她真的很高兴,笑得很甜美:
“我知道,谢谢你正泽哥,你说我们叫它什么名字?”
他没有答她,却回过了头,而走廊已经空了,只有风呼啸着吹来。
当晚莫莫拖徐起霏去她们最爱的那家串烧店,她几乎就没动筷子,排了半小时的队却只坐了十分钟就推说困了想回家,莫莫也难得地安静,只在分别时抱住她:
“妞儿,不要放弃,我支持你。”
晚上回去,他自然还留在医院,只有徐宝贝围到她脚边来讨吃的,她将那一个毛团子捞到怀里,银色的毛,蓝绿色的大眼睛,它真的是美丽,真的是惹人怜爱,然而,然而却永远不可能是唯一。
她抱着徐宝贝发了很久的呆,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是焰那边的负责人,通知她第二天的宣传活动临时取消了,她这才将小猫放下来,这才觉出心口还有一丝热度,也许,也许她还该试一试吧。
她抱着徐宝贝发了很久的呆,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是焰那边的负责人,通知她第二天的宣传活动临时取消了,她这才将小猫放下来,这才觉出心口还有一丝热度,也许,也许她还该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