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英军阵地扔了过去,可当他转身想跳回战壕时却意外的发现在他周围的士兵已经跟着他跳出了战壕向英军阵地冲了过去,摸不着头脑的刘二黑只好跟着众人一起往前跑,等到阵地指挥官发现这个严重的错误时,已经有一百多人“哇哇”叫着去和英国人拼命了,所幸的是黑灯瞎火之中,英国人也弄不清楚到底上来多少中国人,加上两湖子弟那特有的粗犷咒骂之声在他们身边此起彼伏,双方拼死格斗了几个回合,英军士兵就呼啦一声全部后撤了。
这场意外的交火最终迫使英军统帅荣赫鹏下定了突围的决心,因为中国人这一夜的疯狂进攻不但让他失去了左翼的前哨阵地,更为危险的几乎所有地段都在不断告急,同时军中的存粮也所余不多,继续坚守下去只怕用不着中国人动手,他们两万人马自己都要饿死,加尔各答的援军迟迟没有消息,这也难怪,印度土兵根本靠不住,眼下除了放弃一切的突出重围,这位英国将军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为了保证突围的成功,荣赫鹏与几个参谋军官对着地图仔细研究了几天,才最后决定把重点方向放在左翼。之所以选择左翼一来是因为中国人刚刚在左翼取得进展,兵力调整未必充分,二来如果顺利突围,那么也可以进入不丹境内再转道南下进入缅甸。与英国人相同,面临英国援军不断赶到的压力,曾国荃也准备选择一个突破口来发起最后的总攻击,彻底消灭被围英国,令后世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位湘军统帅居然也把攻击方向定在了左翼,刘二黑的勇敢行为让曾帅认为英国在左翼的防御力量最为薄弱,如果由此切入噶伦堡内,那就可以把守军分为南、北两线,分割歼灭,一口吃掉两万英军不容易,那分开来吃总不会太难吧?
这样一来几乎在几一时间,双方将领选择了同样的战术,同样的突破口,为了保证各自计划的顺利,英军与国防军都在各个方向上发动了极具威力的进攻,双方都希望通过这种主动的进攻来牢牢的吸引住对方的主力,而以此来保证左翼突击的顺利,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双方的近两万主力精锐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噶伦堡左翼这块荒凉的土地上,一场决定生死的血战即将拉开序幕。
对于刘二黑来说升官未必是一件好事,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他在前次作战中的勇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二黑是连队中仅存的最后一名员老级人物,营长通知由他的连队担任即将开始的主攻时,这件湖南汉子马上从升官的兴奋中回过神来,看着手下那一伙新兵蛋子狂吃大嚼发到手中的那块花羔肥肉,刘二黑无奈的摇了摇头,参加湘军以来,他一共当过四次先锋,吃过四回花羔肥肉,头一回是对美食的渴望,而后三次则是被逼无奈,二黑很清楚,所谓的先锋实际与送死没有什么区别,你将要迎着敌人最密集的子弹前进,用你的**与敌人搅在一起,为后续的同袍争取胜利的时间,先锋没有权力后退,因为不仅仅在你的前面有敌人黑洞泂的枪口,甚至在你的身后,那扫荡懦夫的子弹也会毫不留情的在后退者的身上钻出一个个枪眼,简单的说,就算是倒下,那也必须面向着敌人。
眼看着进攻的时间即将开始,刘二黑看着围在他周围检查武器弹药的手下,身为新上任的连长,他总觉得应该跟大伙说些什么,不知道这算不算职业病?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也许会和他许许多多战死的弟兄一样,永远的被定格在脑海中,成为他一挥之不去的痛苦。
“弟兄们,我我说两句,”刘二黑终于鼓起勇气跳到一个弹药箱上,面对他的士兵大声喊道“你们心里都清楚,这次进攻九死一生,可能我们中间很多人都会死掉,但是人活百年总有一死,算不了什么。”说着刘二黑顿了一下继续道“在我们的对面是英英国人,从庚子年开始,这些该死的洋人就始终骑在咱们中国人头上作福作威,他们杀了人,可以拍屁股走路,他们欺负了咱们的姐妹,也可以拍屁股走路,咱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这口气可怎么咽的下去?我希望大伙就算死,也要是脑袋冲着洋人的方向,为咱们中国人争口气!”刘二黑说完默默的从弹药箱上跳了下来,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一看士兵们的反应,这番不知道谁塞进他脑子里的话,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仗到底是为什么打,为了谁打,也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就算死了,也不仅仅是为了那块花羔肥肉,似乎应该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