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随便交个几千两银子,石达开都好向天下臣工交待几句,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前去讨款的孟希莱不但没有讨到一两银子,反而被洪仁发命人给绑起来押到府门外的大街上当众抽了一百鞭子。石达开接到手下人急报,带人赶去的时候,这个孟希莱已经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了,这下翼王气得面红耳赤,但还是对洪仁发好言相劝,这个洪仁发欺软怕硬的东西,真要是像东王这样不听话就拿棒子抽的他到怕的很,像石达开这样喜欢讲道理的他却是底气更足了,就在大街上指着石达开的鼻子叫骂起来,说什么“如今天下还是姓洪的,国兄拿几个银子算什么?天下都是老洪家的,你石达开不过是帮咱家看门的家丁而已!”还说要奏明天王来处罚石达开。石达开眼见和这个人没什么可说的,只好叫人扶起孟希莱悻悻的回府。在信中甚至隐隐有了离开天京的意思。
翼王这封信真是通篇的委屈,满纸的心酸,估计这事真把他气狠了,否则也不会写信来诉苦,搞得王财也是心中不忍,和王闿运商量了半天,给石达开回了封信,先是对石镇吉的事情表示了理解,劝他以天朝大业为重,安心辅理朝政,但这些都是客套话,王财信中真正的部分是重新分析了天下形势,暗示此时清军大部集中在江南,四川、贵州、云南其实兵力不足,正可挥兵征伐。
石达开收到王财这封信马上招来了自己的一群幕僚商议,他此时心中一片乱麻,仿佛现在自己在做一件明智不可为却不得不为的事情一样。
“殿下,辅王信中之义很明显,乃示劝殿下离京避祸啊!”张遂谋看完王财的信,思索了一下对翼王道。
“如今这天王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我早就劝殿下取而代之,可殿下就是心肠太好,顾念什么兄弟情谊,照我看,天下乃有德者居之,殿下如今之声威,内有我等鼎力相助,外有辅王以为声援,何愁大事不成?”翼殿人台左宰辅李福猷恨恨的说道。
石达开看了他一眼:“胡说!我与天王皆刎颈手足,何至于此,而叫胡儿弹冠?此言今后休要再说!”
石镇吉看了愤愤不平的李福猷一眼劝道:“殿下如今在京城处处受制,上有天王疑心,下有两国兄挟制,殿下虽有心辅政讨贼,只怕好心未必有好报啊!”“殿下,我看辅王说的很对,苏、浙、闽三省如今已在辅王殿下手中,眼看着赣、粤两省也是指日可下,两湖乃是曾妖头的老家,妖势甚烈,唯有川、贵、云、桂四省清妖防备不足,殿下是否可以考虑一下率军另谋出路?”张遂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天王如今亲信洪氏一族,大人留在天京也难有作为,日久恐生剧变而遭东王之祸,与其坐困天京,不如另举天朝大旗,逐鹿天下!”
“可如今战事激烈,引时撤兵他走,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石达开叹了口气,在屋内踱了几步接着道“其他不说,单单这九江战事最让我放心不下,九江乃天京上游门户,万一失守,我于国家之罪就大了!”
“此时殿下还顾得了傍人?”李福猷急道“当断不断,变为其乱,九江的事情大人可以交给李秀成去办,若大人还是放心不下,可以请辅王殿下出兵相助,他不是有水师吗?运兵而上也非难事。”
“殿下,不能再犹豫啦,请殿下为数万跟随你的将士们想想吧,难道殿下忘记了天京变乱之惨烈吗?难道殿下愿意再看到这手足相残的事吗?难道殿下愿意眼看着天朝大业毁于一旦吗?”李福猷涨红着脸,翻身拜倒在地,屋内的翼殿军官也都一齐跪倒,齐声劝石达开举义旗而定天下。
石达开跌坐在椅子上,看着跪了一地的亲信,痛苦的摆了摆手:“你们都起来吧,且容我再想想”
“殿下”李福猷还要再说什么,张遂谋一把拉住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同时起身道:“既然如此,我等暂且退下,让翼王千岁斟酌下吧。”说着带人退出了屋外,留下石达开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无奈的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