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白衣丝履, 墨发被同色玉冠束起, 落地时宽大衣袖猎猎作响。成鸿义和四长老看到来者,纷纷低下头,唤了一句“师尊”。
被换作师尊的男人冷漠地扫了眼向他行礼的两个弟子, 转身向知春洲走去。
与此同时,金翅鸟在半空中盘旋一圈,本要飞走, 突然向一处俯冲过去。
四长老看清金翅鸟冲的方向,一惊,连忙拦住, “乖乖,这个可不能吃。”
金翅鸟发出一声鸣叫,似有不满,而被结界封住的褐马鸡冷不丁看到这么大一只鸟向它冲过来, 身体晃悠了几下,就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像是被吓晕过去。
而这时, 金翅鸟从四长老头顶上方越过去, 爪子在捉住褐马鸡前一瞬,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回去。”
金翅鸟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猎物,飞上半空, 很快就消失在此地。
四长老见金翅鸟走了,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金翅鸟是他师尊养的,他可不敢随便训斥。他擦完汗, 发现自家师尊都已经破开知春洲结界,连忙把地上晕过去的褐马鸡捡起来,想跟着一起进知春洲。
但他还没进去,就发现前面的白衣男人停下了脚步。
成鸿义也跟在后面,他看到白衣男人停下来,不由问了一句,“师尊,丹融渡劫,不知为何有两朵雷云,是否出了什么事?”
可这句话并没有等到回答,因为白衣男人消失在原地,甚至他们发现知春洲又被设下了一道结界。
被拦在知春洲外面,四长老看向一旁的成鸿义,惊讶道:“师尊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成鸿义抬头看着知春洲上方的两朵雷云,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他隐隐感觉要出事。这种心慌的感觉,仅在那一年他收到地下妖境坍塌消息之前出现过。
现在它又出现了。
“不知道,但我希望不想再出事了。”成鸿义低声说。
四长老闻言,也看向天上的两朵雷云,已经开始劈雷了,两朵雷云像是在比赛谁更快,一道紧接一道,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过这种奇观。
离寒潭越近,雷声也听得越清楚,滚滚雷声,似乎要把苍穹都撕开。须臾片刻,白衣男人已经到了寒潭边,他看到劈下来的双雷,也看到寒潭岸上的两个人。
薛丹融听到动静,他转过眸看过去,在对上白衣男人震怒的眼神时,他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眼神在看到窝在他身下睡觉的青年时,明显变得温情许多,他用衣袍将身下人盖得更严实。
但衣袍遮不住全部,总有一些春光乍泄。
衣袍外的半截小腿如藕节,雪白皮囊上爬上了零星桃花,桃花一路蔓延,往衣袍里钻去。
钟离越水看清腿上的痕迹,几乎立刻出了手,他一掌将薛丹融打入寒潭,本就在经雷劫的薛丹融几乎无反击之力,整个人摔入寒潭。
方才两朵雷云的雷全部劈在薛丹融身上,因为他把身下的青年挡得严严实实,甚至他还封了青年的听觉。
这样,方潮舟就不会被雷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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