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一个反应。
无痕的话无疑是丢进河里的一个石头,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痕儿,你在说什么?”卿凌风原本握着无痕的手越发的紧了,似乎生生要将无痕的骨头捏断。面色哐啷啷飞落三千尺,双眸明显地收缩,针尖的瞳仁瞬间变成了深黑。
无痕从来没见过这么严肃的卿凌风,他身子明显的晃了晃,伸手想去抓住身边的无痕问个究竟,忽然,他的心猛烈抽痛起来,让他无法呼吸,他下意识地揪紧了胸口的衣衫,脸瞬间变得苍白,就连唇上的粉红,也正在慢慢消退。
“风。”无痕吓得叫出了卿凌风的名字,一只手拖住他的手,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心,将自己有限的内力传输给他。
可是无痕的内力毕竟有限,相比卿凌风的重创,她的内力如同一根细针掉入大海,难以寻找。
风华和卿良玉的脸色也很是难看,距离仅次于无痕的风华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也将双掌贴在卿临风的背心。
“风,你到底怎么啦?”无痕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早知道自己的话对卿凌风来说,这么的残酷,她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痕儿”卿凌风听到她的呼唤,嘴角强扯起一丝苦笑:“你是在为我担心么?”
无痕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点头。
卿良玉在宝座上怒吼道:“大夫呢?怎么还没来?该死的,你怎么会遗传你母亲的心病!”
“是的,我在为你担心,求求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无痕害怕身边的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而失去性命。
以前的每个人都是因为和自己的间接原因而死去,自己已经是万分愧疚了,要是这次对自己简直是可以说百依百顺,找不出一丝不好的地方的卿凌风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死去,那么自己真是百死不足以抵过。
“痕儿不要,不要那么着急的说不嫁给我,好不好”卿凌风慢慢的闭上眼睛,声音支离破碎。
“让开让开”树下先生分开人群,好不容易挤到卿凌风的面前。
大家自然是知道树下先生的手段,所以都自动的让开了一条的道路。
“快,将他放在平整的地方,敞开他的衣领”
“你,帮我掐他人中”
“你去帮我煮一锅清心汤”
“你帮我按着他这里”
树下先生熟练的指挥着匆忙赶来的大夫,有序的忙碌着。
来来往往的人头攒动,让无痕忽然觉得自己离卿凌风那么远,他的世界离自己这么遥远。
卿凌风这一倒,将所有的计划都往后推迟了,什么选太子妃计划,什么收义女的计划统统搁置。
卿凌风变得比以前更加敏感,以至于无痕守着卿凌风半步不敢离开。
“无痕,可不可以理解成,我应该感谢这次的心病呢?”卿凌风轻轻握着无痕的手,用她柔软的手背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无痕微微笑,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他说。
卿凌风从小就是一个人,所以对别人的情感格外的敏感,感到了她的情绪,他于是沉默了起来。
虽是刚入秋,但是由于北边的秋季比较冷,所以无痕感到秋意弥漫中透着寒气森森了。这几日来更是纷纷扬扬地飘起了落叶,枯黄的落叶飞舞之处,渐渐地没早起来无痕能够发现瓦上的白霜,分外妖娆。
无痕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原本一心软就答应了卿凌风的,可是当月信连续来迟两个月,她却开始惶恐的腰避开卿凌风了。
她跟着宋岳霖学过一些粗略的医学,而且有过一次怀孕的经历,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和卿凌风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逾越那最后的界限,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应该是上次毒发的时候,萧允的战果。
原本以为这次是彻底的离开,可是没想到,孩子又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唯一的理由,让无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动摇起来了。
无痕独自一人坐在中庭的软椅上,眼前是一抹如血的残阳,自从离开了萧允,她就开始喜欢看夕阳,落日的景象她从来都不会错过,哪怕那只不过是幸福的幻想,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黄昏是如此的凄美,所有的晚霞都是一种假象,它似乎待你抵达元始生命僭越的冲动,带你到黑夜中恣肆佯狂的释放,直到消耗生命最后的火光,这种感觉意味着无力的挣扎和。彻骨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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