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风过水波了无痕?”树下先生捻着为数不多的几根白色的胡须,眼睛珠子不停的打转道。“的确像啊”模样虽然没有卿良玉的痴狂,但是那仔细打量的目光,仍然让无痕感到自己似乎是个另类一般的不自在。
卿凌风也感到了无痕的窘境,微微簇起眉头,侧了侧身子挡住树下先生的视线,问道:“你们一个二个都是怎么啦?到底是什么意思?无痕和谁那么像?”
树下先生没有直接的回答卿凌风的问题,而是挑了挑眉毛将目光投向了风华公主,风华撇撇嘴,很是无奈的道:“父皇肯定是将无痕误以为是母后了。”
“母后?”卿凌风脸色更加苍白了,他虽然回宫之后见到风华第一面后,就知道自己和风华都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是他不仅没见过母后,连母后的画像都没有见过。
“我的母后不是早就去世了吗?”卿凌风的语气里多少有些情绪。
卿凌风和风华公主不同,他在惊雁谷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给他说起过关于他对这个母后,所以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母后并没有多大的感情。
要不是那一次,追逐着一只罕见的浑身雪白的却有着两种完全不一样眼色的小猫,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放逐到惊雁谷,他虽然对于皇室里面的人告诉他,父皇将自己放逐在惊雁谷只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心性的说法表示怀疑。
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父皇母后不喜欢而被放逐。
仅仅是因为母后生自己的时候难产。看到九死一生妻子,卿良玉听从了大祭司所谓的生而克母的说法,所以当他生下来还不满一个月就放逐到了惊雁谷。
他对父皇卿良玉的这种做法固然不满,同时也觉得母亲并不是真的爱自己。
俗话说:严父慈母。
即便是父皇听信了大祭司的鬼话,母后处于爱护自己的角度来说,也会想方设法的在父皇的面前斡旋才是,按照父皇对母后的感情,让他改变主意并不是一件难的事情。
可是事实证明,母后并没有这么做。
树下先生看着卿凌风沉默的表情,有些不忍,开口道劝慰道:“你莫非还在怨你母后?其实,你母后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卿凌风没有太多的动容,他无法因为树下先生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一直坚持的想法。
所以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上前拉起无痕的手,柔声的抱歉道:“对不起,我真的没到,是这样一个结局。我以为父皇看到你应该会高兴。”
无痕强压制住心里的疑惑,勉强的对卿凌风一笑:“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长的像你母后。”
风华扑嗤一笑:“你的说话真是很奇怪,莫非长的和我母后想象,还是你的错误?”
卿凌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拉着无痕绕过那个金碧辉煌的柱子,往里间走,一边走一边笑道:“我带你去看看给你留的房间。”
“留给我的房间?”无痕奇怪的问道。心里暗暗思量,你什么时候确定我一定会跟你回北冥国的?
卿凌风似乎洞悉了无痕的心思,附身凑到无痕的耳边,有些不怀好意的戏谑道:“这是预留给太子妃的房间。”
明明知道卿凌风带自己回来的意图,对自己的安排也是意料之中,但是毕竟还没有答应他,看样子,自己在北冥国进退维谷的境遇不比自己在成朝的状况好多少。
“太子!”无痕低声的抗议,即便是低着头故意拉开和卿凌风的距离,可是自己快些走,卿凌风也快些走,自己慢些走卿凌风也走得慢些。
越是这样,无痕感到路两边给卿凌风行礼的宫女的眼神越加的奇怪。
“恭迎太子妃!”一阵齐刷刷的声音,让无痕愕然额抬起头来。
原来自己低着头跟在卿凌风的后面,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太子寝宫的门口:
碧玉状的大石门半开着,上浮雕着一只微微凸出来,半立体的人兽熊身图腾,地上铺的是光滑如镜的金砖,金砖的四周包镶着枣红色的莲花边。房间里两边立着九转烛树,墙上挂着青丝毯,两侧壁阁雕花,通透莹光。
“这是从成朝带来的五羊角宫灯,我打听过了,你们那里的人家通常都是挂这种灯的吧。”卿凌风从无痕的眼中看到了激动,尽管这些东西是匆忙之间交代暗日他们去做的,但是每一样东西都经过了他的细心挑选。
“这是掐丝珐琅的三脚香炉,我以前还奇怪为什么叫三足鼎立,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卿凌风很开心看到无痕的动容,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值得的。
无痕看着袅袅的带着淡淡桂花香味的香料从香炉中散开,心里的情绪也随着散开。待卿凌风伸手将无痕搂到怀里的时候,无痕的眼睛里已经满是盈盈的光泽。
无痕带着鼻音,反身一把抱住卿凌风,在卿凌风的怀里瓮声瓮气的道:“你可不可以对我不要这么好?”
卿凌风有些惊讶的看到无痕态度的转变,一下子呆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将无痕狠狠的抱在怀里,一个吻就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
“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永远”卿凌风和无痕的唇齿纠缠着,声音被割裂的支离破碎,无痕的心颤抖着,大脑却开始缺氧。
“不要”无痕的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我不值得。”
“嘘!”卿凌风一根冰冷的手指放在无痕的唇间,阻止了她继续的推辞:“不要说不值得,爱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值不值得。”
卿凌风抚着无痕的脸,双目深深将无痕凝视,好似饮了十来坛子桂花酿一般有些醉神。
无痕的双眸与卿凌风对擦而过后便放在了别处,脖颈淡青的脉络旁泛起浅浅的粉色。
“痕儿叫我一声风,好不好?”卿凌风再一次的低语,带着孩子气般的撒娇。
无痕有些好笑,轻启朱唇,一个“风”字轻轻的从贝齿之间飘出。
那一刹那,满天星辰仿若都跌入了卿凌风那点漆的瞳仁之中,熠熠生辉。“风”卿凌风轻声念了念,唇色彤艳笑得让人意乱情迷。
可是他似意犹未尽一般,又悠悠然重复了一遍,洒然一挑眉,自己脸颊也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无痕靠他太近,垂落下来的发丝在他颊边轻刮,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让他的胸口,一件血气上诵,他秉住呼吸跳换了一个让无痕心惊胆战的话题:“痕儿,今晚做我的女人吧”
卿凌风深幽的眸子缓缓地下移,落到无痕轻微起伏的胸前“砰砰砰”不知道是谁急促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本站在这里迎接两人的宫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卿凌风手紧紧地贴着无痕心的位置,爱意凝聚在眸子中,越聚越浓。
“我”无痕知道始终是逃不过这一关的,试图说服自己放松,可是当卿凌风的手覆上她的腰部的时候,她的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别怕!”卿凌风的眼睛笑得弯成了一个月亮一般。
就在这个充满着暧昧气息的时分,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程序的进行。
“太子殿下,胡美人的宫女前来传话,胡美人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昏倒了!”一个怯怯弱弱的小女孩的声音。
无痕吓得一把将卿凌风推开,卿凌风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小宫女:“胡美人?哪个胡美人?”
那个小宫女从来没看到过生气时候的卿凌风,吓得跪在地上头都太不起来:“哪里还有其他的美人啊太子爷,三皇爷刚才已经过去看了”
哦,无痕这才想起来,这个胡美人,就是上次为卿凌风解毒而被封的美人吧,三皇叔的庶女。
卿凌风不悦的道:“三皇叔去是三皇叔的事情,本宫不去是本宫的事情!”
那个小宫女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卿凌风阴暗的脸色,将三皇爷交代的一肚子的话都吞了回去。
被那小宫女一闹,无痕一下子又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劝道:“太子,俗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胡美人也算是你的女人了,她昏倒了,您自然是应该去看看的。”
“不去不去!”卿凌风的大脑还是一根筋,并不能完全的理解世俗中的沟壑,他一把将无痕打横的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太子”无痕还要说什么,可是卿凌风将无痕轻轻的放在红色罗帐的圆形床上,无痕正惊讶着竟然有人将床做成圆形的,一抬头却见卿凌风已经脱掉外袍,吹灭蜡烛,掀开被子将自己和他一股脑的包了个严实。
“太子”无痕在黑暗中感觉到卿凌风的手再次的爬上了自己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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