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将手放到了脸颊上,想要遮掩那虚伪的笑容。
“无忧兄知道了消息很后悔,他说早知如此,当年定然不会回驳我——”宋岳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无痕给打断了。
“前尘往事,说来还有什么用?”苏无痕道“在此,我倒是要恭喜你,终于达成所愿了!”
宋岳霖长长的叹了口气,目光依旧是看着自己的脚尖。
两个人面对面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宋岳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比目鱼状玉佩:“这是无忧兄让我带给你的,现在他身在边疆,不能见你了。”
“什么?哥哥前往边疆了?那里不是战争前线么?哥哥——”苏无痕猛的站起来,一脚踩到裙幅,身子不自然的往前倒去,宋岳霖亦起身,一把扶住苏无痕。
“哟,这是一幅什么画面?啧啧——”一个熟悉的男声,苏无痕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就是进宫第一天听到的那个男声,这就是那夜漏*点时分在耳边喊出姐姐名字的男声。
一身黑衣的二皇子萧允走了进来,带起一股寒冷的风,淡淡扫了一眼宋岳霖搀扶着苏无痕的手,只那么一眼,让苏无痕的大脑一片清凉。
比起画像上的少年并没有变多少,只是岁月让他的身材更加的结实,眼角眉梢已经褪去了青涩,只有那斜长的桃花眼,还有那嘴角的微笑留有少年的痕迹。
“微臣见过二皇子,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宋岳霖急忙撒开手,对着萧允俯身下拜。
“哎呀呀——二皇子被什么风吹来了啊?”抱着一大堆菊花的蝶妃适时的出现,玩笑的走到二皇子的面前,微微福了福:“二皇子来的正好,这么多的鲜花,你随意挑一朵吧。”
“母后说这里是冷宫,本王看来怎么这么热闹呢?”二皇子萧允冷冷的道,嘴角却依旧是挂着一丝笑意。这个表情和皇帝萧行奕很像,怪不得自己那夜会认错。
“二皇子口口声声说皇后娘娘,娘娘正在前殿里贺寿,您不去前面候着?反而来这里和我们凑热闹做什么?”蝶妃将手里的花递给身后的小珍:“好生给本宫收拾了。”
“蝶妃很是好性情。”萧允伸手拿了一朵绯色的菊花,在指尖把玩道“要是本王在前殿,不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哦?什么时候二皇子由演戏的人变成了看戏的人?”蝶妃听的萧允的口气不好,也柳眉倒竖和萧允杠上了。
苏无痕心里一紧。
“哼!”萧允似乎是被蝶妃一语刺中要害,冷冷的看了苏无痕一眼,将那绯色的菊花捏了个粉碎,绯色的花汁顺着他的指尖流下,格外的刺眼。最后他将蹂躏的面目全非的菊花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踩过,摔了袖子大踏步的走了。
苏无痕看着地上化成一滩水的绯色的菊花,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在他眼里是不是也如那菊花一般,把玩过了,一不高兴就可以踩在脚下?
苏无痕滑到温暖的水盆里,含着花香的水洗涤着神经,轻轻的掬起一捧水浇到自己的身上,让紧绷的神经得到稍微的放松,微闭了眼睛享受这唯一的安静。
可是一闭眼:哥哥苏无忧的笑脸和萧允的笑脸,在脑海里依次的出现,一个让人如沐春风,一个让自己如堕寒窟。
自己为什么要拿两个人作比较?
那个男子自己认识还不到几天,带给自己这么大的伤害,凭什么和哥哥相比较?自己是不是疯了?
苏无痕“豁”的一声从水盆里站起来,门缝里的寒风带起身上的凉意,苏无痕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