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旁边沙发上的月亮,后者舔了舔嘴巴,大眼睛视线低低垂在地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月亮其实委屈极了。
满月对于它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它时不时想嚎一嗓子其实特别正常。
奈何跟着无良的主人,连本性也得被克制,月亮只觉得自己的狼生又开始灰暗下来。
里科斯则根本没心思去体谅那只多愁善感的狼。
斯塔克维尔,以他所知,至少还藏匿着两个低等狼人——伯德,和将伯德转变的狼人。
可奇怪的是,以伯德那般低劣的血脉,竟销声匿迹了几个月而让他查不到任何踪迹,照第一次遇见他的样子来说,但凡他出现在里科斯周围,他一定能感知到才对。
当然,亚历山大先生根本没考虑到自己的血液竟然成就了两个狼人的进化。
如若他知道自己血液能推动食物链最低端的存在发生进化,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残留任何一滴血落在别处。
而不务正业的约瑟夫完全没任何用处,他在遥远的西雅图享受着鲜花和度假,辗转到斯塔克维尔之后竟然也只顾着享受和度假,当初兴致勃勃说要手刃狼人的似乎不是他,现在每每约出来,他嘴里竟总是离不开那个叫索尔的修车厂老板。
里科斯忍不住头疼,他也几乎不再想管这一切——没有任何人会感谢他,即便一直守护着这个小镇,可他身为怪物的身份一旦曝光,没有任何人会记得曾经的恩惠。
没有任何人。
巨大的落地窗外细若镰刀的弯月悬挂在空中,再过几日,这弯弯的月亮就将饱满而充实,将乳白的月光洒上整个大地,也将在月光弥漫的时候,将罪恶洒满整个大地。
————
沈墨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要炸裂开一般的疼。
她浑身上下似乎都被烈酒灼烧了一遍,疼痛不已。
她还吊着点滴,德古拉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墨墨?”他见她睁开了眼睛,立刻将放在一边的矿泉水拿过来拧开:“多喝点水,将酒精新陈代谢掉就舒服多了。”
她脑子还没缓过神儿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喝下那杯她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碰的金麦酒的时候,德古拉……德古拉怎么就让她喝水了?
“你没跑啊……”她前言不搭后语,小脸红红,眨了眨迷蒙的眼睛。
“跑了,跑了,我们跑掉了。”他将她扶了起来靠在枕头上,半强制地哄着她喝了好几口水。
“不对……”沈墨看向他:“你干嘛叫我墨墨……”
德古拉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事,他被酒醉的沈墨点出这细节,瞬间皮糙肉厚的大个子也忍不住脸红。
他义正言辞,欺负她大脑还没重新开始运作:“你听错了吧,医生说,酒精中毒后会产生幻听。”
她乖乖点头:“是这样啊……”
天真无害的表情瞬间让欺骗她的德古拉满满的罪恶感!
“沈墨。”德古拉坐在她床边,只觉得看着她内心都充斥着温暖。
“谢谢你。”
这下沈墨心中那股豪气又升腾起来了,她全然不顾还有些晕的脑袋,像大哥一般拍拍德古拉小弟的肩膀,一脸郑重:“不用谢,你不能喝酒的嘛,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