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定会替郎君办好事!”
沈凤璋微笑着拍拍芳芷的手。不枉她特地命林钟去查芳芷的家事,接来她的亲人。芳芷以往的忠,是明哲保身,留一分的忠,而她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忠。
景行院里,主仆情深,春光融融,静皎院里却是凄风苦雨、三九寒冬。
郑氏一进屋便发了好大一通火,见什么摔什么。好不容易发泄完火气,看到被自个儿打碎的那株最喜爱的珊瑚树,刚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
“那个孽畜!畜生!”顾不上仪态,她一屁股坐在榻上,狠狠一拍茶案,口中怒骂着,心里对沈凤璋的恨意深入骨髓。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郑媪能劝动郑氏,她抚着郑氏后背,如同慈母一般柔声劝慰,终于让郑氏冷静下来,“娘子,当务之急是驱走二郎君体内的邪祟。”只要驱了邪,二郎君恢复之前的性子,自然会对娘子言听计从。
“到那时,再拿回掌家之权易如反掌。”
郑氏脸色凝重,“先让我想想。”想想要如何让老太太生疑。
还不等郑氏想出万无一失的法子,院外传来通报――二娘子来了。
“快快快,快请二娘子――”郑氏话未说完,忽然瞧见乱糟糟的屋子,急忙改口,“请二娘子到书房。”
沈湘这次是抱着一雪前耻的信念去参加袁九郎乐会的。她一心想好好表现,却不料中途断了琴弦,原以为愚钝不堪的二兄又让人大吃一惊,神采英拔。
沈湘心里难受,虞氏多年的教导让她做不出来嫉妒二兄的事,只能拼命想是自己做得不够好。又要压着嫉妒,又不停苛责自己,沈湘郁积在心,越发痛苦。她向虞氏哭诉,虞氏虽然安慰她,却也劝她放宽心,无需如此要强,莫要将自己逼得太紧,人生一世,自在随性最重要。
“姨娘,是我错了吗?是我真的太争强好胜了吗?我是不是不该如此要强?”沈湘趴在郑氏膝上,泪眼朦胧,眼泪簌簌而下。从懂事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
“当然不是!”郑氏看着沈湘仰起脸时红肿的眼眶,心痛不已。她深吸口气,抚着沈湘的头顶,一字一顿道:“二娘,你没错。要强没错!你不过是想让自己优于旁人而已。”
她在闺中时,也处处争强,不肯屈居人后。她平生最遗憾之事,便是她明明比虞氏优秀,却因庶出,只能嫁给沈懿为妾。
沈湘心里的郁气稍微散了一些,却仍啜泣着开口,“可是这回二兄比我好。我――”她停顿了一下,“我嫉妒二兄。”沈湘泪水又重新滚落下来,“我觉得羞愧,我竟然嫉妒二兄。”更让她难过的是,她嫉妒的对象是二兄,那个向来被她瞧不起,只会阿谀奉承,没有任何真才实学的二兄。
郑氏怜爱地拍拍沈湘的肩,语重心长,“嫉妒乃人之常情,你用不着过分介怀。你――”
屋外忽然变大的响声打断郑氏的话。
她有些恼火,“怎么回事?绿珠!”
绿珠从外进来,看了眼匆忙擦泪的二娘子。
“无妨,二娘子不是外人。”
绿珠咬了咬牙,禀报道:“是小郎君身边的芳芷带着人过来取对牌,还来、来搬账本。”郑娘子为了方便,有些账本直接放在了静皎院。
“对牌?账本?”经过郑氏的安慰,沈湘心情已经恢复许多,此刻听到几个关键字眼,立刻察觉出问题。
绿珠低着头,“回禀二娘子,小郎君今日夺了娘子的管家权,说要由她亲自管理。”
“胡闹!”沈湘柳眉紧皱,脸上满是不快。她抛下绿珠和郑氏,快步走到院中。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院子里点起灯笼,明亮的烛光下,沈湘瞧见二兄身边那个侍女正站在一旁指挥带来的仆从搬东西,她厉喝一声,“全都给我放下!”
静皎院刚好在通往江伏院的路上。刚从外边归来的沈隽听见静皎院里的吵闹声,偏头瞧了眼灯火通明的院子,他朝提着灯笼引路的黎苗问道:“府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