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归一下子如坠冰窖。
脊背一阵阵的发寒里, 白晁捂住他嘴巴的手慢吞吞地滑下,将虚弱的这人扶起来以后, 手绕到了他的腰后, 稍一用力,就将叶时归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白晁道:“你想喊就喊吧, 不过也没人会应你就是了。”
叶时归还真的就放声喊了几句。
不过那麻醉弹的药效对人体影响太大, 他即便是扯了嗓子在喊,但其实听在别人耳里,也就跟刚出生的小狗在吠一样,着实是虚弱无力的很。
巷子里安静的诡异, 白晁就这么将人抱着走到了另一处尽头, 那一步一步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最后,白晁停在一辆车面前, 拉开车门, 带着叶时归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的人吐了口烟,头也不回地问了句:“完事了?”
白晁心情颇好地嗯了一声,道:“走吧。”
那男人扭动钥匙,车慢慢拐出大道时,他看到一辆警车在远处的路口极速驶过,不禁嗤了一声:“这回他们满世界找你, 你倒是一点都不急——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抓人回去玩儿呢。”
白晁笑吟吟道:“毕竟想要挺久了。走之前不了一下心愿,感觉去了别处还会念着。”红蓝的灯光在车窗外一闪而过,隐隐打亮了他的侧脸:“而且,凭这点人就想抓到我, 估计还早了点。”
那男人啧了一声:“还是这么自大啊,看你这次装的像模像样的,下回又想搞个什么身份来玩?”
白晁单手撑着腮,慢吞吞道:“还没想好,到时再说吧。”
车开上高速公路的时候,那男人想起什么,又道:“你这次顶掉的这人处理好了没?”
“嗯。”白晁看着分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昏睡过去,却偏偏又死撑着的叶时归,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脸,幽幽道:“算上时间,这会估计已经烧的不剩什么了吧。”
那男人哼笑,因为咬着烟,声音含了点模糊:“怎么说也是跟你一个名字的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半分情面都不给。”
白晁也笑:“我留了啊,所以才让他活到了今天。”
那男人直视着前方道路的狭长双眼微微眯起:“跟我还装什么呢?你让人活到今天难道不是为了出事之后好把罪状都推到他身上?等那些条子来抓人的时候只找到了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死尸,唔,或许还有你以前弄的那些人的骨头什么的,然后最好那边的人全都是傻子,直接来盖个畏罪自杀的章子,就让你更加省事了。”
白晁道:“你今天话倒是挺多。”
那男人声线懒洋洋的:“是吗,我觉得还好啊。”
叶时归听着他俩的对话,总觉得前面这人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他现在脑子不好使,跟机器运转失灵一样卡在了半途怎么也动不了,所以叶时归从头听到尾以后,只勉强抓住了两个重点。
白晁是个惯犯。
失踪的那两个人都是他抓走的。
邵凌下午时说的果然没错,白晁这人不对劲,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身清白地躲过审查的,但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
不过就算他想要离远一点,也架不住别人直愣愣地冲到自己面前啊……
叶时归撑着一口气道:“夏元……他人呢?”
白晁说:“你想见他?”
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想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也不是不可以,我到时将他带给你看看吧。”
叶时归总觉得这话听着别扭,驾驶座那男人沉默地将车七拐十八弯地开到了一个偏远又荒凉的地方,因为时间跨越的挺久,所以叶时归中途又被打入了一剂别的药水,本来就昏沉的身体一瞬间是更加虚软,简直无力的让人绝望。
那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几眼,蹙眉道:“你要这么夸张吗?那麻醉弹能让他昏到明晚的吧?”
白晁收了针,淡淡道:“以防万一,还是打上比较好。毕竟这孩子体能可能跟别人不太一样,多留点心总归是好的。”
叶时归简直想扑过去咬死他。
被抱着下来的时候,叶时归头倚着白晁的胸膛,望着这满山的荒林,是寂静的连风吹过后带起的枝叶摩挲声都能清晰听见。
那男人熄了引擎走下来,烟随意地丢在地上,一脚踩下去,将零星的火光给碾了个干净。
听白晁喊的,似乎是叫纪应舒。
叶时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纪应舒察觉到视线,也扭了头过来看他,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像是挺满意地道:“这回选的倒是还挺不错。”
白晁唇角挑起,没有出声回应,但看那表情,也是赞同这句话的。
他们走到那栋不算小的木屋跟前,纪应舒拧开门把走进去,叶时归大致扫了一圈,里面的东西都打理的整齐有序,看着是个挺正常的人造木屋。
只是那一方墙壁上挂着的各类□□跟闪着冰凉微光的斧头,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叶时归被白晁抱到了一侧的小房子里,枕在床上的时候,他忍了一路的困意实在是压制不住的席卷上来将人的意识扑灭。
白晁也看出来了,其实叶时归能忍这么久,倒也真是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手掌盖上这人的双眼时,白晁温声道:“睡吧。”
叶时归挣扎了好一会儿,一片黑暗中,他终究是抗不下去,慢慢的就合上了眼。
……
再醒来时,纪应舒翘着腿坐在不远处的木椅上,右手随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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