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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夫人转身把人叫住:“却有一事需得师太帮忙。”
她记性好,记得白氏的生辰八字,她儿子萧慎的生辰八字她自然也记得,都写给了慧清师太,叫她对对八字。
慧清师太算了算,皱眉不语,过了好半晌才凝重地道:“不知这是谁的八字,此亲万万不可结,此女命中带煞,克子克夫,连父母兄弟的运势也会为其所阻。”
……
白氏觉得自打王柔菁的儿子回了京城以后她就没遇上一件好事,如今夫妻离心,丈夫仕途不顺,她日子也过得郁郁寡欢。
侯爷和老夫人年前都还在商量要认回沐雩的事,筹备了大半年,拖得不能再拖了。
大抵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也许是因为害死了王柔菁,她并不后悔和愧疚,但对那个像极了王柔菁的小子还是心生忌惮。
等他当了世子,就算奉自己为嫡母……万一哪一日他查出自己是他的杀母仇人,该如何是好?到那时,她岂不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素来不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
如果……如果世上没有沐雩这个人就好了。
蒋熹年看重沐雩对顾雪洲的有情有义,不吝帮他一把,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这些事换作王行云来做,估计也没他做得好。不算卖个人情,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弟弟顾雪洲不再招惹是非罢了。
蒋熹年处理完这些,又使人去提点白氏的兄长,告诉他调职失败是受妹妹牵连,接着就等着吧,沐雩都不必做什么,他的杀母仇人自然会有好几个替他教训,连泥星子都不必沾上,笑着看她死就可以了。
他也抽空再去知会安之他们一声,省的他们多费工夫,也叫安之知道他也尽到了几分做哥哥的职责的。
然而过了两日,蒋熹年才得空再去见顾雪洲,这回是刚入夜时分,敲了门,只有顾伯在。
顾伯说:“小少爷和沐雩都去了王将军府,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蒋熹年算算时间,倒也不算紧,今天没什么事,就是原本三郎约了三更天来见他,三郎天天都见面,这次不见也不打紧。
蒋熹年这般想着,随意地放了皇帝陛下的鸽子,道:“那我先等等他们。”
顾伯端了一壶玫瑰露来:“大少爷,我看你面唇皆白,气血不足,喝点玫瑰露吧,小少爷调的,养颜补气。”
蒋熹年兴致勃勃,喝了一杯:“味道不错。”
顾伯笑说:“不错吧?带点回去吧。”
蒋熹年也不客气:“那给我包点。我带些回去喝喝。”
也分三郎一些,尝尝他宝贝弟弟的手艺。
蒋熹年等着无聊,就与顾伯聊起他不在这些年,顾雪洲都经历了什么事。
顾伯对小少爷也是心疼极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终于说到当年顾雪洲捡到沐雩的情节:“……我当时就说不能收留那孩子,顾师傅也说他天性险恶,偏生赶也赶不跑,骂也骂不走,扔了几次,都自己巴巴的跑回来了,装可怜抱着小少爷哭,小少爷于心不忍,被他那副小可怜的模样给哄了。”
蒋熹年笑了笑,他记得自己在江上第一次遇见沐雩,就觉得这小子不凡,小小年纪就能从他手中逃脱,着实厉害。
不过,就小弟那个绵软的性格,确实是得要个厉害点的护着他。管他坏不坏,是不是虚伪做作,只要对他弟弟好就够了。
“早知道后来他会带坏小少爷,我当年拼了老命也要把他赶走!”顾伯说,转向蒋熹年,“幸好大少爷您和他们说了,小少爷总算是迷途知返,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走上错路了。”
这话听着就不太对头了,蒋熹年听着听着就皱起眉头来了:“什么带坏?”
“不是大少爷您教训过他们了吗?不然这几日来……”顾伯懵了下,看着蒋熹年一脸茫然的模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少爷根本不知道!
蒋熹年脸上笑容渐敛,肃然道:“顾伯,你同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安之和沐雩怎么了?”
“那沐雩有……龙阳之癖的喜好,把小少爷带上歪路了。”
如雷轰顶。
蒋熹年怔在原地,好半天一口气都差点缓不过来。
他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刚要接着问。
却听外面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顾雪洲瞧见窗上映着两个人影:“顾伯,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