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死板,有的礼该收就收。我听说三堂嫂过生,有人送了她一只金耗子,照这么算,咱们家可是占了便宜了,有属牛的还有属猪的,这得多少金子啊。”
杨明成无奈地笑笑:“我哪里卖关子了,还没来得说就被你打断了。”
平氏立即闭口,一家人一起看着杨明成,静等着这个喜信的发布。
杨明成清了清嗓子,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意:“咱们的贵妃娘娘有喜了,而且据宫里有经验的嬷嬷说,极有可能是个男胎!”
“啊――”
“我的老天――”
杨明成稍稍压低了声音,正色分析道:“你们想,圣上那么宠贵妃娘娘,她要是有了儿子,那东宫之主肯定非小殿下莫属,将来……”杨明成越说越兴奋,双眸中燃烧的是无比的喜悦和狂热,宜竹暗叹,做为族亲的父亲尚且如此狂热,更遑论杨家其他人。他们的气焰肯定会再度上涨。 “爹,万一娘娘生的是个女儿呢?再说陛下春秋已高,万一……”
宜竹话没说完,杨明成骇然变色,立即打断她的话:“快给我住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尤其不能让你堂伯他们知道。真是个傻孩子!”
杨宜竹深深叹了口气,神色发蔫,没再接话。她早就听说过,杨妃和宫中的几位皇子不和。太子秦琨因为开罪了杨明忠招至谗言,最终被废黜了储君之位。从此以后,这位废太子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整日龟缩在王府中不问政事。太子废后,皇上原本打算立成王秦瑛为太子,还未册封,秦瑛的生母丽妃娘娘突然因病去世。人去情淡,皇上整日沉浸在温柔乡中,从此再不提此事。
今上随着年纪渐大,变得阴晴不定,猜疑重重。太子一事悬而未决,几位成年皇子和朝中大臣一直在暗暗观望,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几派势力之间暂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和和谐。如今杨妃有孕的事就如同一块千斤巨石砸进了水中,势必会激起千层巨浪。在这场残酷的权力争夺中,有的会成为幸运的弄潮儿,但大多数人会化为齑粉,成为他们□□路上的踏脚石。
宜竹越想越怕,她白着脸对父亲喊道:“爹,你可千万别搅合进去!”她对政治并不敏感,她只是本能地感到事情不妙。
杨明成和蔼地笑道:“这傻孩子,哪能轮到我搅合。你堂伯有的是人。我听李吉说,如今去杨府送礼走门路的,简直是人满为患,你真是瞎操心。”
宜竹突然又想起方才匆匆离去的秦靖野,她试探着问秦靖野跟哪位皇子走得最近。她只提了个话头,就见平氏一拍大腿,带着哀声道:“这事玄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成王的生母跟秦公子的母亲是表姐妹,他们俩从小就亲厚。若是你堂伯真和宫中几位皇子反目,你们俩之间说不定就完了。我可怜的竹儿……”杨明成只得好声安慰平氏。
杨宜竹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身世地位,还有两个家族不可调合的仇恨和敌意。不过,还好她对他没有别的想法。宜竹以此为契机劝说母亲打消巴结秦靖野的念头。
自这天后,整整一个多月,杨宜竹再也没有见过秦靖野。不过,她虽没见着他的人,关于他的消息却听说不少。
先是成王秦瑛无意中冲撞了贵妃娘娘,杨明忠狠狠在陛下参了他一本,皇上当众申饬成王殿下,恰好秦靖野在场,他挺身而出,极力为成王辩白。皇上本来对这武安郡主和秦靖野这对脾气倔强的母子俩就有些不满,此时更是龙颜大怒。当即将他逐出宫门,并且下令,他们一家无诏不得擅入皇宫,而成王则被禁足三个月。
杨氏一门越发炙手可热,权势滔天,连杨府的家庭奴都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圣止三番五次的赏赐杨府,杨明忠杨明义还有魏国夫人韩国夫人等人争相扩大府邸,建造别庄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