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陪着老岩王坐马车回去的途中就想问, 可演戏演到底, 他只能忍到回到主院只有他和义父两个人的时候才无奈道:“义父, 说好的只谋个一官半职?你怎么……把所有兵权都让出去了?”这一路他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义父这是在帮他和聂小柏, 可如果只是当男后他是不介意的, 毕竟他也想跟聂小柏正大光明在一起, 接受众人的祝福。
可这如果是用义父全部的兵权来换, 他却不想。
这是义父一辈子堂堂正正换来的东西,他怎么能拿走?
老岩王已经坐起身, 哪里还有在金銮殿上的半点病态,中气十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却是答非所问,“之前交出严家军给先帝的时候,你可还记得你跟义父说过什么?”
焦昀自然是记得的,“严家军这些年都只听命于义父, 即使兵符交出去, 也无非只是一个兵符,严家军依然是只听义父的。”当初为了让老皇帝信服,他们交出一部分兵权, 换来义姐能够成功和离,可如今这情况不一样,这是全部。
老岩王却是爽朗笑了,他果然没看错人,这小子还真是不在意这些东西, “既然他们那些将士都听义父的,你还怕什么?义父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义父的道理,义父交给新帝的一半,其中包括这一部分严家军,说是一半,其实分成四份真正交出去的也只有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三都是严家军,依然只听命于义父。至于给你的另外一半,是真正的一半兵权,义父只问你一句,你会背叛义父吗?会惦记这些东西吗?”
焦昀没有任何迟疑摇头,“不会,孩儿并不在意这些,孩儿这辈子其实求的很少,只希望与亲人好好安稳过一辈子。”他求得只是这么简单。
老岩王希望的又何尝不是这些,“对外是全部交了出去,可严家军依然在义父手里头,你拿着那一半不必担心,也是义父怕日后有朝一日新帝有了别的心思弃了你,你先别跟义父说什么你们年少时的情意。义父见惯了这些,即使真的如你说的这般,你手里头拿着一半的兵权义父心里也安稳,更何况,义父年岁大了,也是义父自私想让你护住染儿娘三,尤其是两个小的,他们虽然是皇家血脉,却也是二皇子的遗孤,即使和离了,可二皇子是逆贼,他是他们的生父,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改不了。
义父很清楚,如果把兵权交到他们手里,他们这年纪根本护不住,交给被人义父不放心,所以啊,阿聿你年纪还轻,义父信你,也信你能护住他们,而这些兵权在你手里,你的位置才能坐得稳,那些人才不敢打你的主意。
你懂义父的意思吗?只有你好了,坐稳那个位置,日后义父百年之后,你们几个才会安然无恙,义父也能含笑九泉。”
焦昀眼眶有些湿,“义父,你一定会活很久的,别说这种话,就算没有这些,义姐他们我也会护住的。”
老岩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好,义父信你还不成?再说,义父就算交出去只要严家军还听义父的,义父就还是当仁不让的异姓王,他们也只能敬着畏着义父。”
焦昀在书房和老岩王说了很多,甚至将日后严染儿和两个小的后路都安排的一清二楚,甚至还包括不久之后的封后大典,以那些朝臣的心思,为了早日安下心让老岩王在大婚之日交出兵权,怕是会迫不及待恨不得第二天就举行,不过既然是封后也要准备,最快也要三月后。
等谈完之后老岩王长出一口气,解决了心头的大事,他此刻别提多悠哉,他老了,其实早晚也要交出兵权,他身体也不如以前,早就应该有后辈来接管,他还想多陪陪染儿,教导两个孩子,这日子以前是想也没想过的。
“行了,义父也不留你吃饭了,如今事情了了,义父也不拘着你了,回你的府邸吧,陪义父说了这么久的话,怕是那位早就等不急了。”老岩王摸着胡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新帝平时在他面前表现的一副超脱世俗什么都不理会的模样,等大婚之后,还不是要喊他一声义父,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还能给皇帝当老丈人哈哈哈。
焦昀耳根一红,低咳一声,无奈:“义父……”
老岩王背着手优哉游哉,摆着手赶人,“去吧去吧,老夫也该去后院瞧瞧,染儿她们知道指不定这会儿怎么震惊呢,哈哈哈,好好的义弟要给人当男后,哎,世风日下啊。”
焦昀被老岩王调侃的直到回到聿府脸上的热意都没退下去,等到了后院,果然一踏进去就明显感觉到有人在,他装作不知的模样,心里哼哼两声,跟义父一起合伙蒙着他,能耐了啊聂小柏。
焦昀推门进去,把门关上,绕过屏风,就对上一双灼目的凤眼,正直勾勾盯着他,从上一次分别,他们已经好些时日没见,除了不久前在金銮殿上那遥遥看了一眼,压根抵不住心头的思念,只是想到这家伙能耐了,竟然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淡定地走过去,在软榻上矮桌另一边落座,“诶,这不是皇上么,看书呢?怎么看个书还跑到微臣这里来看了?”
聂柏昶从焦昀进来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瞧着模样就是生气了,却是忍不住笑了,也乐意配合,“自然是皇后这里的书,比较好、看。”最后两个字他语调略微加重一些,尤其是盯着焦昀瞧,意思也很明显,说的并不是书。
焦昀白他一眼,“谁是你皇后?”
聂柏昶探过身,隔着矮桌凑近了些直勾勾盯着他,“那你想当谁的皇后?”
焦昀桃花眼底闪过一抹怪异的笑,“听说皇上把国号定为雲常?不知道这个雲是什么意思,常又是什么意思啊?”
聂柏昶捏住他懒洋洋撑在矮桌上的手指,握在掌心一寸寸把.玩,承认的特别痛快,“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焦昀心情好了一大半,故意道:“咦,不是吧?皇上你这不应该啊,难道……皇上你这是甘于一人之下?”
聂柏昶极为淡定颌首:“如果皇后想,朕不介意。”
焦昀瞬间眼睛冒着精光,还有这等好事?只是面上不显,眯着眼非要听这厮亲口承认,“也就是说,你今晚在……”他的手指往下点了点。
聂柏昶已经把他的手握在心头,“可。”
焦昀这会儿彻底不计较之前的事了,玉冠一扔,“这可是你说的!”
聂柏昶却是这会儿矜持了,“这白日里的……要不还是先吃点东西?”
焦昀已经被迷了眼,“吃啥啊?少吃一顿饿不着,”他眯着眼怪笑一声,凑过去,“先吃~皇上。”
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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