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孤听闻你昨日当着众人的面把你那丞相父亲的老脸都丢尽了?”
“父皇,这件事情仔细说来还真不怪我。”顾宛央解释,“虽然我一直都不喜欢他吧,但也不至于故意让他丢那么大的脸。谁让他一心只信那个叫做红玉污蔑我的话,丝毫不信我的辩解之词。其实我当时曾给过他机会,提醒说改日再议,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自证清白,我别无他法只好把真相说出来。”
玄武帝摇了摇头,“其实有些事情原本很简单,是人的私心把一切变得复杂起来。顾知祥放着你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女儿不疼,反而把希望放在别的女儿身上,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他如今身居丞相要职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偏偏仍是不满足,非要肖想更大的权利,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终究会变得一无所有。”
“原来父皇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那你为何还要用他?”
“孤当初用他之时,他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玄武帝道,“他在朝为相十几载,如今是文官之首,在能连根拔除之前,孤自然不会动他,一面朝堂动荡。”
“父皇果然思虑周全。”
玄武帝低声道,“你放心,就算到时候孤把你父亲及其党羽连根拔除之时,也会感念他是你生父不伤及他的性命。”
其实对于顾宛央而言,顾知祥就是一个讨厌的陌生人,他是生是死都跟自己无关。不过她也不能跟玄武帝解释这其中的缘由,于是只好道,“谢父皇恩典。”
“孤现在脖子舒坦多了,你让那端木严进来吧。”
端木严进来行了礼以后,便开始替玄武帝诊脉。顾宛央看他那表情,便知晓结果定然不容乐观。
倒是玄武帝看得很开,“生来病死乃是人之常态,并没有值得伤心难过的地方。”
“既然没有值得伤心难过的地方,那父皇为何还要我们瞒着王爷?”
她这一番话问得玄武帝哑口无言,好半天他才开口道,“你这个丫头片子,孤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就不能看破不说破吗?”
顾宛央的眼眸里已经泛起了水光,“父皇,我只是很难过。比起顾知祥而言,你才更像我的我父亲。”
不管究竟是不是因为赵飞度的缘故,她在玄武帝的眼眸里能看到一名父亲应有的慈爱,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所以她心中会难过。
“你这个丫头片子,孤真是有些受不了,还是赶紧退下吧。”
回到王府以后,赵飞度能感觉到顾宛央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于是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我偏不。”
赵飞度笑了笑,大步走到她面前,“现在开始跟我对着干了?”
“我没有。”
“你为何不高兴?”
顾宛央低头沉吟片刻,随后抬眸道,“王爷,我今日在的得意轩门口似乎见到了顾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