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他就只好成全了。
岳铭看看地上的贾元春,又看看依旧老神在在却明显脸色不佳的林恪,最终开口道:“朕欲于下个月封后选妃进宫,你候着即可。”
一句话,定下了贾元春往后在宫中的位子,皇帝的女人。
贾元春现在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以后她就是娘娘了,就是让所有人都艳羡的后宫娘娘,她再不用仰人鼻息的活着了,她要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没事就先滚下去。”岳铭一看贾元春的反应,打从心底厌恶。
贾元春已经是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却未曾注意到岳铭对她明显的不耐,退下出门的时候甚至直接被门槛绊倒,可惜人家依旧是笑着的。
林恪终于停止了无聊的举动,见贾元春也已经走了,便移步到岳铭的身前道:“不知皇上还有何事?学生今日刚刚归家,甚是疲累。”
确实,他现在很累,心口就像堵了一团藏针棉花,气都喘不上,而那针扎的心口疼的不行。但是那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好看,就好像那四月的风,端是温和。
岳铭一见林恪那疏离的笑,冷漠的眸子,立刻慌了神,忙走上前一步,却硬是被林恪往后一步生生的躲过了。
“不知皇上还有何事?”清越的声音,温柔的语调,却挡不住冰冷。
岳铭放下了想要去拉林恪的手臂,敛下眸子道:“朕是九五之尊,必须为皇家开枝散叶,雨露均沾。”即便是皇帝,他也无可奈何。
“学生晓得。”但是不代表我能接受。
“朕无心与她们,但朕必须巩固帝位。”
“学生明白,学生在此就提前恭祝皇上了。能与皇后琴瑟和鸣,伉俪情深,我朝江山永固。”
所以从今以后,君是君,臣是臣,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之情,此处即是尽头。
“朕不会放手的。”岳铭这话说的肯定,林恪却笑得苦涩。
“学生已改初衷。”一个大礼,就将君臣之别暴露出来,“若无要事,学生就先告退了。”
话说完,也不等岳铭反应,直接转身走人。
“留仙,我······”
偌大的书房只留下岳铭一人,不消一会儿,又默默坐回了书桌之后。
梁明见着疾步离去的林恪,心下纳闷,这林公子今儿个是被皇上气着了?不是一向只有他气皇上的份儿吗?
林恪一个人有些迷茫的坐在马车里头,似有些丢了魂一般。脸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头如沐春风的笑容,那淡漠的眸子,冰冷的表情,倒似那行尸走肉一般。
“大爷,到家了。”小厮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林恪,理了理衣裳,重新挂上温润的笑容,缓步下了车,似又变回了那玉树兰芝的优雅公子,恍若刚才在宫中什么都未发生,他不过和平常一样去游玩了一趟罢了。
“恪儿,可曾用过晚饭?”林素刚出了花厅就见着林恪迎面而来,总觉着林恪气色似乎不太好,“怎么了,遇见烦心事儿了,我瞧你气色不大对?”
林恪嘴角一勾,笑得从容:“姐姐以为我还会遇见什么烦心事儿?不过这几天我不耐坐船,有些乏了。就先回房歇息一下了,晚膳在宫里用过了,不用担心。”
说罢,快步走开了,似乎是在躲林素一般。林素心下奇怪,可是又找不出什么理由,确实,向来只有他这个弟弟给别人找事罢了。只得作罢,且当他实累了。
许是林素也累着了,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姑娘,出事儿了!”这边雪影伺候林素还未梳洗好,流影便已经跑了进来,不过看她毫无哀戚的模样,看来这事儿对他们家而言绝对是无关痛痒的,“贾家宁国府那位小蓉大奶奶没了,昨儿个半夜里头人就走了。好歹有他贾家忙的时候了,这会儿应该不会再有时间惦记咱们家了。”
林素手一抖,差点把眉毛画歪了,秦可卿这就死了?算算日子,似乎也是差不多了,他们只忙着林如海的事儿了,倒是忘了秦可卿和林如海死的时间前后倒是差不离。不过秦可卿的死她倒是没多大感触,反正也不是她在意的人。
不过想到一件事她倒是笑了:“你们以后再不用担心贾家人找上门的。”
“诶?为什么?”这下不仅流影奇怪了,连一向稳重的雪影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林素会心一笑:“因为玉儿的父亲在我们这趟去扬州的时候彻底从林家分了出来,也就是说我们两家再没有关系了,那你说贾家还凭什么贴上来?”
“噗,这倒是好事儿!”流影笑得欢畅,“不过以后再看不到贾家人吃瘪,还是挺失落的。每次看她们倒霉样纯当看了回戏,还是不费银钱的。”
林素和雪影一齐摇头,这孩子没救了,成天也不晓得脑子里装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