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出异议,“要是你坑我们怎么办?”
余晓双笑道,“玄坤宗可没有限制弟子名额,我与诸位都不是对手。若是大家都能进入玄坤宗,诸位与我有这番同进同退的情谊,日后到了玄坤宗,我们还能互相依仗。我们不是那些大世家弟子,门派内有族内长辈兄姐依靠,我们能靠的,就只有我们自己。我们拧成一股,就是一波势力,到时候进入玄坤宗,就算有那些先入宗门的弟子想以大欺小,也要掂量掂量我们的实力,大家说是不是?”
余晓双说得很让人心动,特别是那些没有大修士依靠的小世家和没有家世依靠的散修后代,以及玄坤宗弟子从凡间接过来的凡人。
很快,余晓双身边便聚集了一拨人。
余晓双得意地朝男主瞧去,结果瞧了个空。在余晓双拉帮结派时,徐清钰见平台上没有藏东西,走进山里。
白袍少年和青衣少年没有跟过去,他俩倒是很想和徐清钰结盟,可是徐清钰那般独,怕是不愿,两人商议了下,就决定两人结盟,紧随徐清钰之后进了深山。
山内草木旺盛,野草张牙舞爪,并没有路。
徐清钰抱着初元,踩着野草往林里走,耳边鸟声不绝,风声簌簌,却显得深山更加寂静。
徐清钰一边走一边扫视两旁树木,遇见野果没急着采摘,见有鸟啄食的疤痕后才摘下,用衣兜兜着。
抱着个人并不方便,徐清钰再次打商量,“师父,你下来自己走好不好?”
“不。”初元死死抱着徐清钰的脖子,理直气壮地开口,“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不想走路,只能徒弟抱。”
徐清钰心情复杂。
初元总是能将他心底的感动给打消掉,不是言语,就是行动,让他无法彻底把她当做如父如母的师父。
“好好好。”徐清钰好脾性地应答着,就当自己多了个任性的女儿。
林间多山涧,倒不必费力找水源,徐清钰将初元放到溪边凸出巨石上,将野果洗了,先递给初元。初元毫不客气地接了,吃得干干净净。
徐清钰道,“师父,你先坐坐,我再去找找野果。”
“好。”初元朝徐清钰挥挥手。
徐清钰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不用抱了?
徐清钰强压住心底喜悦,矜持地点头,等入了林子,被树拦住身影后,徐清钰才露出个笑,不断甩着两只胳膊。
他真是,太难了。
徐清钰自以为隐蔽,却不知他一举一动全落到初元眼底。
她脸上露出个笑,心道,徒弟这么乖,她才更想欺负啊。
之前她想欺负男主,是想压制男主的气焰,现在她想欺负徒弟,是徒弟太乖引起她老阿姨的恶趣味。
乖小孩谁不想逗呢?
半个小时后,徐清钰背着一个竹椅过来了。
就是两三岁幼童坐的,有护栏围住腰,两只腿可以伸出去的那种竹椅。
为了照顾初元的童稚之心,竹椅上还用藤蔓缠了一圈,藤蔓上开着一朵朵金黄色的花,细细嗅着,还有一股清香,甜喷喷的。
初元,……
徐清钰将竹椅放到初元面前,笑道,“师父,你试试。”
初元直视徐清钰,徐清钰笑得真诚,看不出半点作弄的情绪,好似他只是想解决初元不想走路,而他又能腾出双手做事的问题。
初元抿抿唇,勉强正眼瞧向这张竹椅,张开双手,默默允了。
不就是两三岁幼童坐的款式,徒弟的心意,怎么能浪费?
徐清钰眼底闪过笑,抱起初元放进竹椅里,之后背起竹椅。
“这竹椅哪来的?”初元视线朝后,两岸树木倒行,头一次这般坐,倒有些新鲜。
初元揪揪藤椅上的小黄花,就当自己再过一个童年了。
“弟子运气好,在一个树洞内找到匕首,又在附近遇见竹林,我就用匕首砍了竹子编了这把竹椅。”徐清钰不徐不疾地开口。他吐字清晰,语调悠扬,声音清琅,听起来如沐春风,很是让人舒服。
“你自己编的?”初元没料到,自己徒弟还有这把手艺。
“是。弟子一个人在永合村住,没人帮衬,什么都要学,这竹椅便是那个时候找人学的。”徐清钰话里没有多少情绪,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可是听在初元耳中,无端有些难过。
徒弟那么小,一个人住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么都要自己张罗,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初元扭身拍拍徒弟的肩,道,“以后你有我。”
“是啊,现在有师父了。”徐清钰应道,他十分庆幸,他和初元有命定弟子之缘。
虽然初元性情古怪,爱作任性,脾气反复无常,可是有人陪着有人关心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