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听见“魔修”这两个字,心里猛地一沉。
她还是太高估了易如这小傻逼的道德下限!!!
不是,她是舍不得雇佣魔修的钱还是怎么的啊?她亲姐姐被强/暴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要还有机会见这小傻逼,一定要亲手打她一顿解恨。
“你们进来吧,大家靠近一点,这种山路速度一快容易摔跤。”易桢招呼几个陪嫁的婢女坐进来,外间是没有软椅的。
“小姐您辛苦了。”看着易桢递过软枕来,几个婢女有些受宠若惊。
“不辛苦。”易桢明显感觉车架开始加速,扶住车壁,稳住身子:“命苦。”
她嫁的这位姬金吾,据说八面玲珑、高瞻远瞩,在经商上极有天赋。但因为这些事务占去了他太多时间,在修行上并不太拔尖,堪堪是个中品修士。
易桢能理解,这位姬家郎君已经能力很强很了不起了,她就是有点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原书中的轩辕昂也没有直接把新娘子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野地里,只是带走了他随行的精锐。
留下来护卫新娘的这些普通修士在魔修的攻击下只拖了半个时辰。
姬家郎君那个很能打的双胞胎弟弟到底跟来没有啊?那么现成一个上品修士,放着不用要长霉的啊。
易桢在车内忧心忡忡,车外的气氛却并不凝重,甚至有几分轻快。
他们一行人纵马疾驰,直接从险峻的山路上跑了出来。
现在来到平原上,被居高临下攻击和封路狙杀的风险已经没有了,虽然一望无际全是寒草孤蒲,风中的寒意也没有减轻丝毫,他们还是不自觉松了口气。
范汝攥紧手中的马绳,语带安抚:“没什么好担心的,几个魔修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
他有妖族血脉,存世之数已经记不清楚,虽说平常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多出点事他好看戏,但是到关键时刻还是挺靠得住的。
姬金吾有些担心:“易家这位姑娘,听说是完全没有修行过。”
范汝眼中尽是顽笑:“她长那么好看,就算不是修士,你家聘礼也挺值的。”
姬金吾:“……”
姬金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来河内不过数日,并没有和谁结过仇怨,这些魔修肯定不是因为我们来的。”
“他们若是冲着易家这位姑娘去的,我们最好还是安排人守在她身边,以防出什么意外。”他的遣词造句别扭得不行,真实的意图隐藏在话语之后。
“那你放心去守着她吧,我会尽力不放一个魔修到你们身边去的。”范汝挑挑眉。
穿着红色喜服的清俊男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别打趣我了,我得尽量少和她接触,不然以后怎么办。”
他垂下眼睫,不知道想起什么令人心悸的画面,眉目一滞,方有些欲盖弥彰地抬起眼来。
范汝哈哈大笑。
太可怜了吧。
范汝满腔笑意中,终于浮起一分可怜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心思。
范汝任阳城大祭司的日子里,常听姬金吾吹嘘他那位留在父亲身边的同胞弟弟杜常清,说他天赋惊人,又勤奋好学,虽不过弱冠之年,但已进入上品五境,再加上修的是无情道,比寻常上品修士有过之无不及,迟早要参悟大道飞升的。
“我在修行上没太多天赋,”阳城城主姬金吾原话是这样的:“这辈子到顶了估计也就是个中品修士,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赚点钱,他才是应该专心修行的人。”
也不枉姬金吾天天惦记他那位弟弟,虽说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但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念着,有机会就悄悄给自己弟弟送去了。
他弟弟确实挺靠谱、挺有担当的。
一个常年闭关的无情道修士,专门为了哥哥的婚宴出关,跨越整个波澜海来帮哥哥迎亲。
迎亲前一天晚上,哥哥留下块玉简说有急事要办新娘你先帮我娶一下,然后人就不见了。
于是这个修了几十年无情道的弟弟,就这么被迫穿着喜服去接新娘了。从寒潭冷月的无情道修士,到金玉满堂、佳人在侧的新郎官,历时一个晚上。
委实有些太刺激了。
姬金吾――或许该叫他真正的名字杜常清,眉目间有几分无奈:“你快去吧,别吓着她。”
目送范汝到了那车架旁边,他稍微放下点心来,风中的魔修气息越来越浓了,他们一直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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