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做的呢。”
崇华没有让步的意思,抱歉的笑了笑,没说话。
她看起来是怎么都不可能改变立场了,宋漫只好耸耸肩:“那好吧,崇导,你也要自己注意身体,黑眼圈都可以媲美滚滚啦,这样真让人担心。”说罢,她似乎猛然惊觉自己说多了,忙又掩饰一般的把目光投向别处,羞涩地不敢直视崇华的眼睛:“我们剧组都要依靠你……”
崇华笑起来:“我知道,你去准备一下吧,八点半准时开拍。”
她说完,就越过宋漫的身边走了。
走过她身边十多步,崇华仍能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锲而不舍地盯着她,有如实质。她神色如常,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也没有半点动摇。
走到导演椅边坐下。
森和端了一杯咖啡来,崇华昨天睡得很晚,精神不太好,正需要咖啡提神,就请森和帮她做了一杯。不过既然拒绝了宋漫,她今天只能靠意志力抵抗睡眠了。
“崇导,趁还没开始,快喝吧。”森和特别贴心地说。
崇华深情地凝视了那只白色的瓷杯几秒,有气无力地说:“你喝吧。”说完又掀起眼皮,更加有气无力地补充了一句,“电影拍完前都不用帮我准备了。”
变化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森和跟被人骤然间定格了似的,站在原地,默默地用眼神谴责她的善变。
紧张地拍摄,每一天都没有放松的时候,崇华留意每一个情节的转换,每一句台词的设计。电影拍摄过程中改剧本是常有的事。梁青也长时间的驻留在庄园里。中间有了灵感,他也会想着加一句点睛之语,或删去一句略显冗长的话语。包括拍摄主视角,灯光布置,场景转换,其实都是灵活的事。
电影是一种艺术,艺术充满创造,灵活而生动是电影的特点。
崇华喜欢这种灵活生动的创造过程,她享受将纸上的场景搬到大荧幕上的过程,在电影上映的时候,会给她巨大的满足感,为了那一瞬间的满足,她愿意蛰伏上很长的一段时间,用尽心力,耗费精力的去打磨一个个镜头,雕琢一个个人物。她要让电影,活起来。
晚上,跟梁青和副导演讨论过一个在发现尸体时演员的站位问题,崇华回房。
一日终结,她想到崔贞在昨天离开前跟她提了一下,她可以接下电影主题曲演唱。崔贞的名字,几乎就是票房的保证。这几年来,圈里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只要能和崔贞扯到一起,就是火的保障。如果能让她接下主题曲,这部电影哪怕拍得一塌糊涂,至少票房,是差不了的。
崇华确实在考虑主题曲演唱者,候选人中有不少实力歌手,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崔贞。倒不是说崔贞不是专业歌手。她没出过专辑,但她为一个公益广告录过一首主题曲。这首歌是国内最著名的音乐人写词编曲,由崔贞演绎,一出来,就传唱广泛,被用作各种场景的背景音乐。那支公益广告,也成了国内广告史上的经典之作。崇华听过那首歌,她闭上眼,优美的唱腔在她脑海中回旋。
堪称完美。
那么好的机会,那么绝佳的人选。崔贞提出来的时候,崇华却离奇地不想答应。
她下意识就想拒绝,她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感觉,潜意识里,她抵触崔贞为她殚精竭虑,哪怕只是举手之劳。这种感觉并不是不想跟崔贞扯上关系,也不是怕欠她,就是潜意识里,她不想崔贞为她做得太多,为她操劳,为她费心费力。
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她曾经欠过她很多似的。崇华揉了揉太阳穴。幸好昨天她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崔贞也没有生气,她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低声轻柔地让她考虑一下。
“不用急着回答,你考虑一下,想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崔贞看着她,她那双深沉的眼,仿佛蕴藏地柔和的光,每当她注视,崇华总觉得,她是她的全部,而她也只属于她。
这种被拥有的感觉居然离奇地让人安心。
崇华摸摸摸,摸出一个平板,她已经不满足于手机的小屏幕了,平板更大,看得更清楚。轻车熟路地点开一个视频,是崔贞的另一部电影。
崇华表示,每一部都有不同的美感,百看不厌。
她坐下来,正打算聚精会神,门口传来扣门的声音。
崇华恋恋不舍地用力看了一眼电影里的崔贞,然后快速地关上,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
她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