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但她没用工夫思考,那堆鬼怪一窝蜂地向抽刀的男人冲了过去,只余下一小部分还试图纠缠她。
高大的防卫官手起,刀落,划过一个半月,一排鬼首在静默一秒后飞了出去。
于是很快,一只纠缠她的鬼都没有了。
银光在鬼气森森的夜色里纵横开阖,刀刃一点冷光,没有点亮光能,但足够削铁断金。
傅重明忽然找回了一点在军校里狂妄不可一世的心情。
他忽然在记忆深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爸爸我可是刷新了历史记录的最高分,各科老师都被我赢过,将来肯定要去星&*%军团的!”
少年狂妄,口出豪言,中二病已达晚期。
但忽然,他很想对当年的自己说:
你小子不赖啊,你做到了。
他忍不住大笑了一声,反手又砍翻一只扑来的吊死鬼。
如果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那种鬼,可能还真难办,但谁让光塔把他们设置成了黑白无常?就算没有女选手那边的任务失败做前置条件,傅重明本身就可以砍这些鬼。
他用刀,只是觉得系统自带的狼牙棒不太美观。
路怀星始终坐在一旁,用筷子尖百无聊赖地戳盘子里的骨头,馋得不行,但又不能吃进去,就能闻闻味道,不啻一场残酷折磨。
他有些阴郁地想,比起拉罗颂扬出来溜,还不如用美食来搅乱他心神呢。
但他戳着戳着,那边鬼越杀越多,阴气肆意弥漫,盘子里的排骨逐渐焦黑、枯萎,然后变作了一盘腐烂发霉的黑渣,就像孙悟空破了白骨精的障眼法,她篮子里的美食一下子变成蟾蜍,虽然不见得多危险,但令人倒尽胃口。
那可是红烧的呢。
于是他阴森森地站起身来。
外骨骼与神经脊椎一一链接,驾驶系统里依旧平静地浮现出那一串乱码:
“驾驶员链接状态稳定,欢迎您,少将路%¥#。”
他转动手腕,臂刀弹出。
“三流货,滚回来。”
酣战中的防卫官一怔,毫不犹豫就遵守了命令。
黑色的外骨骼战甲包裹着青年修长柔韧的身躯,傅重明回头的一瞬间觉得腿一软,鼻子一热,但毅力极强地忍住了。
下一秒,黑甲的青年从他身旁擦过,像一道黑色利箭,他跃入鬼群,如同冬雷炸在枯草堆,大火惊起,也烧得飞快。
——像一道黑色的风,路怀星双臂都有臂刀,此刻正在鬼群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满地都是鬼怪的断手断脚,有的还一蹦一蹦的。
这就是送上门的美食?
美是美,食个屁啊!
所有的鬼怪抱头鼠窜。
只有傅重明安静欣赏。
路怀星的动作真的很好看,砍人这种粗鲁的事情在他做来如同艺术,他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明明一举一动都是前线历练过的杀招,刀尖在一个脖子和下一个脖子间无缝穿梭,可傅重明就是觉得好看。
他甚至觉得,那帮被路怀星一刀割喉的鬼怪,真是三生有幸,要是被路怀星用手掐断脖子的,那上辈子得扶了一辈子过马路老奶奶吧?!
“吼——————”
咆哮声从头顶传来,傅重明懒洋洋地一抬头,和一只口大如盆的恶鬼迎面对上视线。
恶鬼一边从天花板下坠,一边冲他咆哮:“鲜肉啊——”
噗。
雪亮的刀尖递过去,鬼怪就像是自己迫不及待地撞上了路怀星的刀似的,像个被筷子扎住的大土豆。
路怀星轻而易举地举起那只恶鬼,展示给肝胆俱裂的鬼食客,并且危险地舔了舔嘴唇,笑得比众鬼还阴森:“我的人,让你碰了吗?”
轰!
操。
脑子想想不够,还是声音更有感染力,于是傅重明张开嘴,说出了心声:“我操!”
既是语气词,也是个代表心愿的动词。
路怀星斜眼看过来,傅重明忙补救:“路总裁,我要给你生孩子!”
路怀星挑眉:“……这个破事真不能过去了吗?”
傅重明显然激动过头,十分满意地把自己的所有权变更到路怀星名下,那三个字真是太动人了,四舍五入,这不就是结婚的时候那句“我愿意”的同义词吗!
他的心路历程曲折蜿蜒,一路弯,一路炸粉红烟花,那边路怀星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一身外骨骼,这个男人当初连小行星都能炸,何况一屋子几十个鬼罢了。
那个试图扑来咬傅重明的恶鬼正躺在地上,路怀星已经脱掉了耗能过大的外骨骼,拎走傅重明手里的s111,认认真真,一下一下剁着面前的鬼。
鬼被剁一下喊一声,特别有节奏感。
“嗷~~~嗷~~~喔~~~~~~”
而且傅重明好笑地发现,长官……是不是强迫症啊,剁个鬼,不用每块都均等大小吧?
漆黑阴森的鬼屋,呯呯地传来剁骨的怪声,不是变态杀人犯,就该是惊悚片经典的鬼分尸场景,但眼前这完全颠倒的一幕,饶是傅重明看了,也觉得十分违和。
“你这是干什么?”他笑,“准备拿去煲骨头肉汤?”
“好主意,全鬼宴。”路怀星咧嘴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这不是百鬼盛宴吗?”
地上七零八落的鬼:怎么个宴啊!感情我们不是宴会参与者,我们是宴会食物?这百鬼夜宴是不是太欺骗消费者了?
作者有话要说:傅36:导演,今天我怎么没在小剧场里和我家长官黏黏糊糊?
花副导演:因为素导演困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