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廊下仆役上来清扫秽~物。群豪无不叹服。
吴曦不信人腹中会有蜈蚣,但亲眼目睹,却又不由得不信。柳逐霓在他耳边低声道:“别说三条小蜈蚣,我叫你肚里呕出三条青蛇出来也成。”
吴曦道:“怎么?”
柳逐霓道:“给你服两粒呕吐药丸,我袖中早就暗藏~毒虫。”
吴曦低声道:“是了,乘我呕吐大作、肚痛难当之际,将毒虫丢在秽~物之中,有谁知道?”
柳逐霓微微一笑,道:“他抢过去给那武官按摩胸口,倘若没这一着,戏法就不灵。”
吴曦低声道:“其实这人武功很是了得,大可不必玩这种玄虚。”
柳逐霓语声放到极低,说道:“吴大哥,这大厅上所有诸人之中,我最惧怕此人。你千万得小心在意。”
吴曦自跟她相识以来,见她事事胸有成竹,从未说过“惧怕”两字,此刻竟是说得这般郑重,可见这黄先生实在非同小可,又想此人冒了她先祖父之名出来招摇,败坏她祖父的名头,她终究不能袖手不理。
只听得黄先生笑道:“我虽收了几个弟子,可是向来不立什么门派。今日就跟各位前辈学学,也来开宗立派,侥幸捧得一面银鲤御牌回家,也好让弟子们风光风光。”
缓步走将过去,大模大样的在鬼刃华辉身旁太师椅中一坐,却哪里是得一面银鲤御牌为已足,显是要在八大门派中占一席地。他这么一坐,凭了“毒圣”数十年来的名声,手弹铁菩提的功力,伤人于指顾间的下毒手法,这一面玉龙御牌就算是拿定了,谁也不会动念去跟他挑战,可也没谁动念去跟他说话。一时之间,大厅静了一片。
鬼刃华辉忽道:“黄先生,鹰王陈让跟你怎么称呼?”
黄先生道:“陈让?不知道,我不认得。”脸上丝毫不动声色。
鬼刃华辉微微一笑,说道:“然也然也!”
黄先生道:“怎么?”
这次华辉却不再理他,黄先生便不再问。
自他师徒三人进了大厅,柳逐霓的目光从没离开过他三人,只见黄先生慢慢转过头去,和鬼刃华辉对望了一眼。两人神色木然,目光中全无示意,但柳逐霓心念一动,已然明白:“他两人早已相识。鬼刃华辉原来和我爷爷、鹰王陈让都是故交。”
华辉宝刀锋利,黄先生毒药厉害,坐稳了两张太师椅,八面玉龙御牌之中,只有一面还没主人。群豪均想:“是否能列入八大门派,全瞧这最后一面玉龙牌由谁抢得。”
真所谓人同此心,顷刻之间,人丛中跃出七八人来,一齐想去坐那张空椅,三言两语,便分成四对斗了起来。顷败者退下,胜者或接续互斗,或和新来者应战,此来彼往的激斗良久,只听得门外更鼓打了四更,相斗的四人败下了两人,只剩下两个胜者互斗。这两人此时均以浑厚掌力比拚内力,久久相持不决,比的是高深武功,外形看来却是平淡无奇。
刘统勋很不耐烦,接连打了几个呵欠,说道:“瞧得闷死人了!”
这句话声音甚轻,但正在比拚内功的两人却都清清楚楚的听入耳中。两人脸色齐变,各自撤掌,退后三步。
一个道:“咱们又不是耍猴儿戏的,到这里卖弄花拳绣腿,叫官老爷们喝彩!”
另一个道:“不错!回家抱娃娃去吧!”两人说着呵呵而笑,携手出了大厅。
吴曦暗暗点头:“这二人武功甚高,识见果然也高人一等。只可惜乱哄哄之中没听到他们的名字。”转头问郭玉堂时,他也不识这两个乡下土老儿一般的人物。
郭玉堂说道:“他们上来之时,龙提督问他们姓名门派,两人都是笑了笑没说。”
吴曦心想:“这两位高手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姓名也没留下。”
他正低了头和郭玉堂悄声说话,柳逐霓忽然轻轻碰了碰他手肘,吴曦抬起头来,只听得一名武官唱名道:“这位是伏虎门掌门人冯馆冯老爷!”
但见一条大汉手持铁鞭,走上去在空着的太师椅中一坐,说道:“哪一位前来指教。”
吴曦见他竟然是初入兖州时阻挠自己住店的莽汉,登时大喜,心想:“这厮的武功未达一流高手之境,居然也想来夺玉龙御牌,先让他出一番丑,再来收拾他,那更妙了。”
只见冯馆接连打败了两人,正自得意洋洋,一个手持单刀的人上去挑战。这个人的武艺可就高了,只三招一过,吴曦心道:“这厮决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