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计重伤之躯,拼尽最后力气,不停的用手比划。
吴曦一面默记口诀,一面举掌练习。他习练了几遍之后,果然体会到奥妙之处,不自觉心神专注。
当他停息下来,回头看时,那老人早已僵挺而卧,气绝而死。
吴曦眼看着两个武林前辈高手,动手相搏,互受重伤而死,不禁黯然落泪,把两具尸体,移置到庭院一角,掘了一个土坑,把两具尸体,并放在一起。
吴曦合掌祈祷,道:“两位老前辈生前为敌,死后并葬一起,敬祝两位老前辈阴灵能够化敌为友。”缓缓填上黄土,回头望着那笼中雏鹰发呆。
一怀黄土,掩埋了两个武功绝强的高手,荒凉的古刹,平添一座新坟,更增了几分阴森荒凉。吴曦呆呆的坐在荒草地上,凝目沉思,想到近年来身历目睹的凄惨之事,不禁黯然魂断。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突听一声重重的咳嗽,传了过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的老人,站在四五尺外.目光迟滞,骨瘦如柴,呆呆的站着不动,生似死过之人,被人从棺材中拖了出来的一具僵尸。
吴曦心头一惊,神智忽然清醒,拱手说道:“老前辈。”
那白衣老人目光缓缓移到那笼子和雏鹰之上,问道:“黄家老儿哪里去了?”
吴曦道:“你问的是那为神医老前辈吗?”
白衣老人道:“不错,我要找那人,替我疗治伤势。”
吴曦黯然说道:“老前辈来晚了一步了!”
白衣老人道:“他可是出去了吗?”
吴曦道:“他永远不会再回来啦……”回头望着那突起的新坟,接道:“他死了,那座新坟中,就埋葬着他的尸体。”
那白衣老人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怎么死的?可是被人杀了?”
吴曦道:“不错,他死在鹰王陈让的手中!”
白衣老人道:“陈让呢?”
吴曦道:“死了,两人动手相搏,互击重伤,一齐死去。”
白衣老人神情忽然一变,道:“当真吗?”
吴曦道:“老前辈如若不信,何妨扒~开那新坟瞧瞧?”
白衣老人道:“完了,完了!”缓缓转过身去,摇摇摆摆的向前行去。
吴曦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暗自付道:“他的伤势不轻,看来混迹在江湖上的人,不论何等高强的武功,都无法逃过凶惨的死亡。”
除那白衣老人外,荒庙再无到过来访的客人。吴曦一面遵守那老人嘱咐之法服药疗伤,一面打坐调息,和演练御鹰之术,那笼中雏鹰,似较一般雄鹰灵巧甚多。吴曦依法施为,三日之后,已能得心应手。
十日时光,转瞬即过,吴曦膝伤也逐渐痊愈,又过数日,那老人留给他的药物服完,膝伤也刚好全复,半月时光的宁静生活,竟使他动了息隐林泉之心。但转念又想邬凝霜和沈柔云陷身危境,急待相救,恩师大仇未报,只好重振雄心,提了木笼,离开了荒庙。
往事凄凉,回忆黯然,吴曦已无心再修自己的仪容,楼衣一袭,蓬发垢面,一只竹杖,挑着黑布重遮的笼中雏鹰,就这样奔行于江湖之上。他虽然惦念着沈柔云和邬凝霜的生死,但天涯茫茫,芳踪何处,一时间那里去找,他为自己的何去何从忧苦。
这日,到了山东省境内的兖州,这是一个商旅云集的重镇。
阳西下,晚霞绚烂,黄昏将临时,吴曦赶进了兖州城。他历经了无数凶险,往事在他心灵里留下深刻创伤,但也使他对江湖的险恶,产生出敏锐的观察力。
当他踏进了兖州城时,就觉得这地方有些异样,不少华衣高马,佩刀挂剑的武林人物,出现在兖州城中。他意识到这座环山的重镇里,正面临着一场风暴。他也开始留心了周围的人物。
忽然间,一辆疾快的马车,驰过了他的身侧,四周低垂着、黑色的布篷,以吴曦的目力,也无法看清那马车中的景物。赶车人也似有意的掩遮去自己的面目,头上一顶白绢色边一草帽,低垂眉际,遮去了大半个脸。
紧接着马车后面是一匹风驰电掣的快马,掠过吴曦身侧奔过,带起一阵急风,飘飞起他褴楼的衣袂。马上坐一个华衣少年,但他的上半身几乎是俯卧在马背上一瞥间,吴曦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印象,那是个英俊的少年,隐隐间似曾相识。
他迈着缓慢的步子,神态十分悠闲,但他的内心中,却是思潮汹涌,考虑着眼下的形势。忖思之间,忽觉一根竹杖,伸了过来,耳际间响起了一声暴喝:“站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