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万分感激。嘿嘿,这只怨在下总算骨头硬,命不该绝。在下久闻京城秦依依小姐大名,想要一亲芳泽,这是为私。在下~身居官职,朝廷里要这女人去了结一件公案,这是为公。
大师现已身受重伤,在下也于心不忍。不如大师就此袖手旁观,好让我带这女人回去交了差,在下一定奉上内伤丹药,改日亲自登门少林寺负荆请罪,如何?”
妙清禅师哈哈一笑,说道:“此日已过,命即衰减!”此句偈语一出,他纵步而出,向韩千和刷刷两剑,待他急闪退避,露出空隙,手中长剑“满天花雨”四下圈挥,一个箭步,跳了出去。
他趁着这间隙,两手分别将两个孩子挟在腋下,又背负秦依依,展开轻功提纵术,跃上韩千和来时所乘的那匹马,向前疾奔而去。既已脱出包围,料得韩千和失了坐骑,再也追赶不上。
韩千和一面大声呼喝,一面在后紧追不舍。按理来说人是跑不过骏马的,只是一来韩千和提气疾奔,速度本也不慢,二来那马负担太重,无法全力奔跑。眼见韩千和越追越近,伸手一挥,三枚透骨钉带着一股劲风向秦依依背心射来。
妙清禅师双掌在马背上一拍,已然轻飘飘落在地上。那马儿负担立时减轻不少,速度又快了好些。他挥剑打飞两枚透骨钉,双脚一跳,又躲开了第三枚,正想飞奔而走,哪知一个踉跄,一口气竟然提不上来,同时胸口剧痛,眼前一片昏黑。
韩千和见他脚步散乱,知他内伤发作,心中大喜,又追了上来。妙清禅师舞剑奋战,二人又拆了十几招。
妙清禅师发觉右膀一用力,便牵连左胸剧痛,当下剑交左手,一路左手剑向韩千和逼去。他这左手剑使的全是反手招术,和寻常剑术反其道而行,韩千和出其不意,连退数步。
妙清禅师得此良机,左手达摩剑法中的一招“撩阴势”向韩千和刺去。韩千和识得此招,向右闪让,不料左手剑方位相反,他向右闪,左手剑顺手跟来。韩千和大骇,躲避不及,急中生智,一摔倒地,几个翻身,滚了开去。
妙清禅师冷哼一声,双脚不动,上身一让,快如闪电,伸手疾探,在他的“幽门穴”一点,韩千和登时软倒。他也不再继续进招,回身一望,只见秦依依身子歪得一歪,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原来,第三枚透骨钉还是打中了她的背心。
妙清禅师心叫不好,扔下长剑,就要上去抢救。正在此时,韩千和提起那柄长剑,狠狠向妙清禅师背后砸去。妙清禅师听得背后风声,却并不回头,俯身向前,将长剑来势消了大半,可是毕竟未能全避,剑刃在他左肩划了一条大口子。
韩千和正在大喜当口,忽见白光闪动,原来是妙清禅师拾起佩剑,用足功力,以大摔碑手重手法掷出。这一掷来势甚疾,哪里躲得开?长剑自他前胸刺入,后背穿出,竟将他钉死在地下。
妙清禅师忍住伤口剧痛,扶起秦依依,只见她面色惨白得吓人,气若游丝,显然难以继续支撑了。
小女孩儿凝霜跳下马背,趴在秦依依胸口大哭道:“大姊姊,你怎么了嘛……”那男孩站在一旁,也是吓得呆了。
秦依依拉住妙清禅师的衣袖,声音已是细不可闻:“大师……我快死啦,烦请……烦请你,护这孩子的周全。这四年,有很多人都想从我口中问出……问出这孩子的下落来……”
她突然间笑得很诡异,手上用力,指甲掐进了妙清禅师的手臂。
“我是个青楼女子,出身不好……我每日将凝霜这孩子带在身边,让她从小就抛头露面,谁也想不到……她就是……就是他们都要找到的那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邬家仅存的血脉了……恳请大师答应……答应我的请求。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在世上已没有亲人了……”
妙清禅师心头一凛,正待说话,却听得秦依依没有了声音。再一探鼻息,竟然已经去了。他心里一沉,低声诵道:“来时欢喜去时悲,空到世间走一回。不如不走这一回,也无欢喜也无悲。”诵完往生偈,妙清禅师站起身来,心中万分难受起来。
她尚未来得及告诉自己凝霜的身份,却已经死了。
荒野里寒风凛冽,远林中枭鸟怪声凄叫,他虽然艺高胆大,不禁也感惊心,撕下衣襟,包了左肩上的伤口,静立调匀呼吸,然后将宝剑拔起,拭净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