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蒋夷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根正苗红受少先队保佑!”干吼一声后,前*少先队队员蒋夷光同志表情悲壮地和程思出了家门,奔赴了杨老师组织的那个有着终极杀器“肖凛”的鸿门宴。
网球社七周年的聚会,蒋夷光特地选了一个离肖凛有些距离的位置坐下,恨不得彼此都看不见对方才好。蒋夷光四处扫了眼,除了杜穹以外几乎所有曾经的社友都到场了。
杜穹没来,这让小心脏备受煎熬的蒋夷光得到了一丝舒缓。
如果重新见面,她愿意为了过去自己那些不懂事做的恶作剧给杜穹造成的困扰去真诚的道歉。
只是,她不希望这样的场面里有肖凛在。
这是她自己都解释不清的固执。
“肖凛,这次回来还走吗?”
“肖凛,这些年在国外过的如何?”
……
果不其然,自从落座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肖凛的身上,就连一向不偏心的杨进都拉着肖凛说个没完。在无聊地戳着盘子里的五花肉的同时,蒋夷光心里却十分庆幸。不管此刻再怎么无聊,只要众人的视线没放在自己身上就好。
蒋夷光和肖凛之间的复杂的过往,网球社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只是这次相聚大家都十分明智的没有提起这些。同学们如此知分寸,蒋夷光表示很满意。
只可惜好像某人不满意。
肖凛一边笑着和许久没见的老师同学交谈,一边不时地看着从见面起就刻意无视自己的蒋夷光。肖凛发现,每当话题关于他时,蒋夷光就会放空自己专心折磨盘子里那片五花肉。
似乎现在的他连一块五花肉都不如了。
眼睛微微眯起,肖凛对于这个联想十分的不舒服。让自己不舒服的人,肖凛决定也要让她麻烦一点。
“蒋夷光,最近怎么样?”
“啪”是蒋夷光的筷子掉了……
猪队友!
蒋夷光恨恨地瞪了眼那根筷子后,努力一派平静地回视着对面的肖凛,“挺好的。”
到你开口之前一直很好。
满意地看到蒋夷光一脸极度受惊的样子后,肖凛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继续折磨蒋夷光,自认善心地放过了她。
靠在酒店走廊里有些懊恼地垂着头,蒋夷光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几年过去了,重新见到肖凛后,自己却还是那样唯唯诺诺的。
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不安又别扭,现在更是怂到借口去卫生间而躲在走廊里发呆。
真是没出息啊……
饮酒过度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她皱着眉抬起头。走廊上的水晶吊灯正亮的通明,光线随着水晶的折射闪进她的眼里。虽然有些刺眼,但是蒋夷光却固执地一直在盯着看。
这样执拗又傻气的注视,就像是很久以前望向肖凛时一样。
“盯得久了会伤眼。”肖凛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蒋夷光在心下“日了狗了”的惊叹里猛地转过头,果然对方不知道何时起,也和自己一样靠在了墙壁上,此时正低着头从裤袋里拿出一根烟来。
“我让你很不舒服吗?”肖凛转过身,挡住了蒋夷光想要撤退的路。
蒋夷光只觉得一道阴影朝着她洒下来,她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此时肖凛站在她面前,他的背后是那盏通透晶莹的水晶吊灯,光亮丝丝缕缕地折射到四处。
她眼前的人逆着光,光影下深邃的五官似乎变得更加立体。
他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蒋夷光恍惚以为她从那里看见了一些跳跃的火花。
只是怎么可能呢?
她晃了晃头,确信了自己已经喝醉。
“我其实,一直都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蒋夷光被这句突来的抱歉搞得一头雾水,头更晕了。她疑惑地转过头盯着对方,此时肖凛侧回了身重新靠回墙面,点燃了手指间的香烟。
“以前你为我做的事,我很感谢你。”
晕眩里,肖凛的语速有些缓慢地传入她的耳中,似乎是因为在找着合适的措辞而显得有些不确定,“我这次回国,也许我们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我……”
原来故意跑出来和自己说话,是因为怕自己还对他纠缠不清吗?
蒋夷光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揪心过,那种突然袭来的闷痛感就像是有人正在拿着锤子朝自己的胸口一下下的锤击,持续又剧烈,因为酒醉的关系这种疼痛的感知度又加深了数倍。
她握紧双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口气后转过身正对着肖凛,打断了他的话,“请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和以前不一样。你是我的同学,仅此而已。
我不会再缠着你,避免大家再有什么困扰,那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见。”说完蒋夷光转身脚步凌乱地朝着包房走去,此时程思和几个同学刚好出来,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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