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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上空响起悠长的哨音,我恍惚的抬头,看到成群的鸽子在湛蓝的天空盘旋回转,似带着我的心一同至高而降,飘忽不定了。
走到胡同口我看到了停着的军绿212,霍毅打开车后门就将那板砖利落的放了进去,我想帮忙,却完全没有插手的空间。
随后,他又打开了后备箱,过程中没发一语,像个移动的氟利昂,扯过我的自行车就跟上回一样塞进一半,留个轮子在外面就看向了我,眸眼倨傲冷酷,“上车。”
“好。”
我点了下头,没脾气,进了副驾驶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心口,是许久没吃硝酸甘油的关系吗,怎么这么不舒服啊。
霍毅进了驾驶室,关门‘砰’的一声我还激灵了下,他没看我,直接启动车子,“知道怕了?”
“我……”
我对着室内镜看了眼后面人事不知的板砖,“我没怕。”
霍毅唇角跃起一丝冷笑,“是,你不怕,你不是和北宁阎王九节鞭混的么。”
都听到了?
我有些疑惑的转脸,这说明,他一早就在?
霍毅微启着薄唇,“差一点点,躺在后面的那个,就是你。”
我张了张嘴,“我也没想到,他还能起来……”
“你和无赖能讲明白什么道理。”
霍毅眼神杀来,“拿根木板条就想替天行道?用它杀鸡我都嫌费力,金多瑜,我真不知道你本事这么大,口味独特就喜欢单挑啊,看来肩膀脱臼对你来讲是轻的,那点疼你压根记不住。”
“我用板凳条是因为……”
算了!
我阖下眼,没在答话,是我欠人家的!
的确不敢想象要是那板砖让这秃子拍下来能什么样,或许就如同霍毅所言,躺在那人事不知的就是我了,可是,我抠着自己的手指,“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段,你不应该正工作吗。”
汽车里的温度很低,血腥味很重,霍毅的音调生冷而又低磁,“早在你和我聊计划生育时我就看到了纸下的刀鞘,出息。”
“什么?”
我看向他,脑子迅速运转,“那就说明,你心里早就有数了?那你为什么不问我,还有,你是怎么……魏大明?!魏大明对不对?你让魏大明跟踪我?!”
霍毅眉梢阴寒,“怎么,不满?!”
“我……”
您这回答真直白,我能说什么,我哪里又敢有不满,是你帮了我么!
想想那天看到的魏大明,老小子戏不错哈,这是和我玩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我就说一路他怎么都在问问问,合着是套我话啊!
“霍毅,那你是都知道了?也知道我这么做是为温远出头了?”
“小电钻么,谁人不知。”
我轻咳了一声,垂着眼没在接茬。
促狭的车内空间安静的有些许尴尬,好在,医院离得很近,霍毅开车直接到了住院部,下车后抬手就招来了医护人员,指了下躺在后面的秃子面无表情的吩咐,“送神经外科病房,轻微脑震荡浅昏迷,三十分钟内会苏醒,一会儿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