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赵雪言那样一个孩子去,薄胭实在是舍不得,这种舍不得,恐怕只有为人母才能体会的到,眼看着儿子远行,眼看着他身临险境……
可是今日听了赵雪言的一番话薄胭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是啊,自己这儿子个皇上了,自己从前的教导都是想让他做个明君,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涉及生死,他挺身而出,自己却退却了。
薄胭一叹,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是赵雪艳这一去摆明了是送死,自己怎能眼睁睁……
赵雪言看着薄胭的脸色,一脸愧疚,跪地叩首:“儿子今日所言并非是指责母亲的不是,儿子生母过世的早,父皇又是那般,后有个齐嬷嬷却是居心叵测,母亲二八年华嫁进皇宫,将儿子视如己出,若没有母亲庇护教导,儿子断没有今日,母亲便是儿子的生母,母亲对儿子的惦念儿子心中明白,更能理解。”
薄胭心头一暖,亲手扶起赵雪言:“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先前是我想的自私了些,平日里教导你的话许多,可身真落到自己身上却有些想不开了,你并非是我一人的儿子,更是赵国的皇上,你要做的是为了大业,我又怎能拦着。”
赵雪言起身,摇了摇头:“这事又怎能那样冷静处理,若今日是让母亲上战场,我也是不同意的。”
锦安看着二人微微一笑,昨日同薄胭略聊了聊便明白了她的心结,今日特地提出这话来,也是为了让赵雪言亲口将话说出来,这事情只有说清楚了才能彼此安心。
“当然,你母亲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若是就这样放你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小将军也无甚经验,你二人几乎可以算是送死去了。”锦安继续道。
薄胭等人看向锦安。
“所以……我一同去吧。”
薄中青挑眉;赵雪言亦是一震;只有薄胭,只是淡淡的看着锦安,好似早已经料到一般。
薄胭确实早就料到了,今日锦安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薄胭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锦安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与成算是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的,既然赵雪言一人去是送死,那么有锦安跟着自己便可以稍稍放心了。
锦安继续道:“赵国现在确实没有武将可用,那通敌叛国的明伟更不能让他有丝毫翻身的机会,我长年征战,让我去自然再合适不过,既可以保护雪言的安全,又能为他出出主意,实在不行还能上阵杀敌,一举三得。”
锦安嬉笑着,说的轻松。
薄胭垂眸,无奈笑笑。
薄中青挑眉,他知道锦安来找薄胭自然会帮衬,却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亲历亲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上战场了?
薄胭深深的望着锦安,眉目一软,微微一笑,他做决定的事情自己又怎能阻拦,事到如今,除了这样做,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
锦安回望薄胭,见他不说话便知道她是同意了,锦安暗自一叹,她点头做决定可比自己难的多了,夫君、儿子,一同上了战场,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并非易事,况且她还不能安心等在京中,京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料理呢。
“若是明伟这边有什么异动你随时告诉我,可惜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西晋的暗卫都用不得,你在宫中可有信的过的人?”锦安道。
“我也回京这么久了,这点谋划还是做的到的,你不必担心。”
锦安思索片刻握住了薄胭的手:“你放心,我定会将他平安带回来的。”
薄胭深深的看着锦安,回握了一下手:“你也要平安的回来……”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锦安来赵国的事情不能声张,距离起程还有不到三日,锦安便借着这个由头理所应当的留在了薄胭的宫中。
为防被什么多嘴的人看了去,只得扮成内官,每日昼伏夜出实在委屈的很,倒是有些金屋藏娇的意思。
薄胭看着锦安穿着内官衣裳缩手缩脚的模样实在好笑,两人见面,死是有说不完的话,大多数都是薄胭在问,多是些关于锦安与西北一战的问题,锦安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几次紧张的战事都被他简单概括了,薄胭若是问得多了,锦安便拿那双藏了满天星辰的眼睛温柔的望着薄胭,只将薄胭看的抬不起头来才作罢,薄胭也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便不再多问,这好容易得来的团聚,便越加珍惜。
可是一想到才见面两日便要分离,心中又是一痛,只是期望着,这是两人此生最后一次分离了吧,薄胭暗下决心,锦安这样待她,自己定不会负!自己从来没有什么贪念,但是他……是自己一定要留在身边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