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因为自己……
薄胭垂眸,自己自从嫁到西晋以来便一直深居简出,但是即便身在内院也能听到外间的风言风语,因为娶了自己,锦安已经从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沦为了众人的笑柄,没有什么比眼看着一块白璧染上瑕疵更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心情愉快的了,自己就是将锦安拉下神坛的那个污点。
若是当初知晓今时今日,自己……绝对不会嫁过来,阻了锦安的大好姻缘不说,还连累了她。
薄胭啊薄胭,你可真是命中带煞,是和你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结果……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碍手碍脚。
薄胭动了一下念想,但是这个想法已然扎根,她不想再拖累锦安,日后若是当真锦安迎娶白秋染自己……也不会阻止,届时寻个合适的机会合离,成全她二人,将一切都恢复到上一世的样子,本来自己就是误闯两人之间,总是要离开的。
再说另一边。
晚些时候,百里栀那边得了银钱心情大好,要瞒着百里大人也不能太过张扬,便偷偷溜出了府欢天喜地的来到了太子府,可刚刚到太子府门口便顿住了脚步,眼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忽而生出一点惆怅,是啊,这里不比赵国,自己在不是那个想去长宁宫问安便去的客人了,现在的薄胭是太子妃,是锦安的妻子,又哪是自己可以随便见的。
这样想着,百里栀心中升起淡淡失落,在原地立了半晌,这才磨磨蹭蹭转身准备离开,百里栀一向乐天,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嘻嘻哈哈惯了的,孩子心性一般,十一即便是锦安成了婚,百里栀虽然嘴上打趣,但是心中一直没有什么概念,可是今时今日,立在这府门外,一想到薄胭同锦安成婚,二人已是夫妻,百里栀的心头似是堵了一块石头,怎么也不痛快。
百里栀刚刚转身,眼角一瞥,忽地见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百里栀脚步一顿,眯眸定睛分辨,那人也认出了百里栀,一条街的两头,二人互相望着,具是一挑眉。
“百里?”
“小白?”
沿河酒馆内
望着外间满目花灯迷人眼,听着耳畔萦绕的丝竹之声,百里栀与白秋染一碰杯,饮下了一盅苦酒。
白秋染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斜觑了一眼百里栀:“这么晚了,你在太子府门口做什么?”
百里栀眨眨眼睛回避着白秋染的双眼,用一贯调笑的语气道:“啧啧啧,看看你们这些无情的人,眼看着我落难半点都不愿意帮忙,还不是要薄胭出手相助,你们这些和我从小长到大的人知不知羞的!”一面说着一面面用手指挂了刮了刮脸颊。
白秋染挑眉:“哦?太子妃帮你了?”
“那是自然。”
“所以你是去道谢的?”白秋染继续道,一面说着一面皱眉:“还有,什么薄胭,你也该称呼太子妃。”
百里栀打着哈哈:“诶,都是旧识,何必那么见外,薄胭自己都没说什么呢。”
白秋染撇撇嘴,虽然依旧觉得不妥但是终究没有反驳什么。
“你呢?这么晚了又去做什么?”百里栀抿了一口酒继续问道。
白秋染一噎,朝着窗外出神半晌,默默无语。
百里栀本来是随口一问,但是现在看她这副模样倒是升起了无边的好奇,白秋染一向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让她这样纠结的事情可没有多少。
百里栀这样想着便向前探了探身子,伸手在白秋染的面前晃了晃:“诶,小白!”
不知是被惊到了还是怎样,白秋染猛地回头看向百里栀,眸中带着火光,吓的百里栀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双手抱胸护住自己:“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秋染瘪瘪嘴,一拍桌子,顺势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再次狠狠一拍桌子起身,半俯着身子停在百里栀面前。
百里栀如同受惊的白兔一般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十分真心的检讨着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惹的白秋染不高兴了。
白秋染盯着百里栀半晌,几个深呼吸,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开了口:“你说说,若我嫁给锦安如何?”
“我我我,我错了,你听我……等等!你说什么!”百里栀缓过神来,一脸惊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