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过好在胡一辉涵养十足,虽然心中颇觉惊讶,却仍然面不改色地敛眉拢袖站起来,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恰如其分地流露出一点尊师重道的神色,道:“回老师,正是区区在下,雕虫小技,让别人见笑了!”
他没有直接指出对方的错处,而是大大方方站起来行礼,给足了这位七煞星君的面子。
那老人得了个很不错的台阶下,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再转个身子,面对着胡一辉的方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却愣是看不清楚。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抖动着一只瘦成鸡爪的手伸进袖口里,摸出一块白色的小方巾,慢慢拭去眼角边上落下的几滴浊泪!
然后是一声长长的语重深长的叹息:“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连斗大个人都看不清楚罗!”
众人再一次被妙晕,尤其是巫仁仲,如遭电击,头发都要骇得竖了起来!
这么大的人站在面前都看不清,还能指望他传道授业解惑?
天方夜谭了吧!
巫仁仲正张大嘴巴在心里面捶胸顿足之际,就听见那老人家再次絮絮叨叨地面向着自己念经似的嗡嗡嗡起来:“你是黛月吧?都这么大了,记得你刚满月时本尊还去参加了你的满月宴呢!唉,听说你成天不学无术,把国都离京搞得乌烟瘴气,真不让人省心那!”
卧槽!
这位七煞星君除了样子看上去随时随地快要吹灯拨蜡,眼瞎、腿残、心脏废以外,还是一根彻头彻尾的棒椎啊!
在众目睽睽的注目礼下,当场被点名批评的黛月连要跳河的心都有了,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气若游丝地举手回答:“呃,老师,我才是黛月!”
“哦-----”一个字被他老人家硬是拖长了尾音,看着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那你肯定就是那个成天惹是生非,闯了祸差点要把牢底坐穿的风旭炎,对吧!啧啧啧,紫微那小子,年轻时模样还算端正,怎么你,啧啧啧,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啊!”
巫仁仲差点就要嚎啕大哭,这位七煞星君好不容易抹掉浊泪看清楚这么一回,却是把自己地包天的缺陷印在眼里,还大咧咧把它摆上台面。
老天爷,要是让自己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学艺三年,估计到时出师未捷,人就已经先气得殉国了!
又一个被点名批评,风旭炎可没有前面两位的好脾气和涵养。
他脸上倏地罩了个锅底,黑成张飞,腾一下子站起身,正欲发作,忽听得前台一阵脚步声响,一个威仪万千,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疾步而来,身后跟了两排神色凛凛的监考官,其中上官鹏涛也在垂手敛目混在里面。
此人身穿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两道浓眉横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甫一进门,对着那老者就提摆单膝跪地行礼,道:“弟子谢七星,见过师尊!师尊闭关多年,何以今天亲自前来校场视察?”
谢七星是七煞星君的本名,不过自他成名以来,大家师尊师尊的叫,几乎都没有听过他的真名了,据说他脚底下有痣七颗,成脚踏七星之状,是以父母给他取了个这样的名字。
黛月一行听了,徐徐地舒出一口云霄气,几颗或愤懑、或失望、或泄气的小心脏在这位风姿伟岸的真货面前重重地归了位!
话说那老人家从一出场就从来没有开口介绍过自己是七煞星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