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眨眼间就到了秋季!
这晚漆夜,黑如墨斗,高空中只坠了一颗星星,岑亮而又诡异,仿佛一张巨大的黑斗篷里破了个小小的洞。
徐若萍倚在窗台上半晌,怔怔地望着天空出神,然后昂起头,咕咚咕咚把手里那杯快凉掉了的牛奶一饮而尽,随手把窗帘拉上,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头栽倒在床上,半分钟不用就已经拜会周公。
徐若萍读书非常刻苦用功,大学毕业后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没有研究生博士生什么的继续往下读,与一家三甲医院签了一年临时工的合同,在附近租了个一房一厅,为省下每个月百十块钱的房租,特意租了顶楼。
顶楼除了每天让你上落楼梯爬得累成狗,在大暑天里闷得像蒸笼里的大肉包,唯一的好处就是每个晚上可以从这些密密麻麻的高楼里窥见天空中漫漫星辰。
恍惚间,徐若萍好像脱离自己身体,轻飘飘地荡在楼顶之上。
“又离魂了!”徐若萍低低地说了一句。
她查过书,在《杂病源流犀烛?不寐多寐源流》里有述:“离魂者,神气不宁,每卧则魂魄飞扬,觉身在床而神魂离体。”
跟自己今晚的情况相似。
徐若萍缓缓地侧了下身子,目光往楼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扫,时至深夜,远处摆在路边的烧烤档正门庭若市,电线杆上一盏盏路灯由于电压不稳的缘故,闪烁不定,一只只夜猫子拖着长长的影子,从各种灯红柳绿的夜场子里滚出来,一头扎进这些大排档里,又再吆三喝四呼朋引伴地继续夜生活。
她对此毫无兴趣,默默掐指算了一下之前离魂的日期:一年多以前,她离魂时莫名奇妙地觉醒了自己身上的某些能力,还迫不得已遇上了许许多多唯物主义之外的事情,难道这次?
这样发了一会呆,突然,她涣散的目光蓦地凝聚起来,穿过大街小巷,笔直地射向这城中村还没来得及拆迁的祠堂方向。
一层森森黑气仿佛一团凝聚不散的浆糊,紧紧地裹在祠堂四周,偶尔传来几声生魂被开膛破肚所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的嚎叫,一股浓重得没法化开的血腥味扑面而至,呛得徐若萍眼眶发疼。
“噬魂,光天化夜之下竟然敢在祠堂里公然吞吃生魂,究竟是何方魔物如此猖狂!”
作为一名民间散修,徐若萍断不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于是想都不想,双脚轻轻一点,身子就像支离弦的箭,遁着形迹直冲过去。
“怪不得最近医院里突然收到这么多猝死的病例,原来是有魔物在搞事!”
徐若萍心随意动,身如一片柳絮,不声不响地落在了祠堂门口。
这是一间某姓氏的祠堂,估计其后人搬得搬,散的散,已经把它遗忘了。
年深日久,失修严重,祠堂的大门已经不见,独留下一段油漆剥落,被虫子蛀得坑坑洼洼的门框,砖瓦掉落得随处可见,到处显现出一片颓废萎靡的痕迹。
只有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尽管石头被酸雨腐蚀严重,两对眼珠几乎凑不整齐,却丝毫不影响它们耀武扬威的气焰。
徐若萍半眯着眼睛,见内里一股煞气冲天而起,排山倒海地横冲直撞过来,忙凝神念诀,在身周竖起一层保护盾。
“何方妖孽在此行不轨之事?识相的快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的话,别怪姑奶奶我下手不留情了!”
徐若萍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有点小激动的心情,大放厥词。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修仙学法以来单独面对魔物,以前都是看着外公降妖伏魔手到擒来,自己学艺十载始终没有用武之地,心里早就像是被放了十只八只小老鼠,痒得不行。
今天,终于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徐若萍暗暗脑补着自己如何把此魔物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的情景,一边想一边咯咯咯地暗自傻笑。
下一刻,她恨不得爸妈给她多生两条腿。
黑暗中,两只一高一矮的怪物慢腾腾地挪了出来,满嘴满身沾满了血淋淋的皮肉,它们的眼睛特别大,耳朵特别尖,两对铜铃般的大眼珠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两对螳螂爪如铁刃钢刀,熠熠闪着青光。
地妖!
外公给她的那本《异物秘典》上清清楚楚记载了这妖怪的来龙去脉。
传说浩瀚宇宙,粗分三界,天、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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