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从来没有哭过的人,看着朱祁镇竟然要说将曹安接回来,流出了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彘棚腌臜,让奴才先去探探路皇上,您九五至尊这样的地方实在不值得踏足。”
朱祁镇点了点头坐回到龙椅上说道:“这样也好,你先去替朕安抚一下曹吉祥,曹吉祥在朕身边当差的时候啊,最是用心妥帖,现在他遭了难,告诉他!朕不会不管他的。”
曹安本想回到太监值房去换身衣服再去彘棚,可是想了想还是穿着身上的御前太监的衣服去了彘棚。
曹安去了之后就站在曹吉祥的身后,而曹吉祥此时像狗一样被人拴在磨盘上,而磨盘上放满了黑豆,这是用来给猪喂食的。要套上马才能用,而现在曹吉祥接替了马的工作。曹安低低的说了一句:“干爹。”
曹吉祥转过头来盯着他,突然哈哈大笑,随即神色带着悲怆说道:“很好,你现在接替了咱家的位置。咱家从前也算风光无限!你跟在咱家身边是要请示咱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咱家落魄了,你却高官厚禄。小安子你是来这里看咱家的笑话的。”
曹吉祥说着眼中含着泪,从前风光无限,一心为了皇上,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田地,就连宫里到夜香的小公公都比他活的滋润,他的苦情向谁去倾诉?
曹安站着只不作声,身上穿着的这件御前首领太监的官服,不过就是一件破衣烂衫。曹吉祥盯着他看了又看,随后竟然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随即又开始套着绳子围着磨盘转起来。
曹吉祥:“咱家知道你有心,只是这样的地方,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就当是给我留最后一点体面。”
曹安这才开口,仿佛刚才曹吉祥说的话,如同他耳边过的一阵风。
“干爹您受苦了,皇上说要亲自接您回奉天殿。”
曹安说完转头看到曹吉祥,竟然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无比伤心。曹安只看了一眼,便又收回目光说道:小安子伺候您更衣,来人带曹公公去清风阁洗漱。”
到了清风阁,曹安服饰着曹吉祥倒了搓澡的热水。
曹安在这彘棚已经个把月没洗澡。和彘棚里的彘已经没什么区别。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曹吉祥是个人,眼珠会转会说话。只有曹安自己知道,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随即服侍着曹吉祥搓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又叫人去宫外面订了最好的素服。
曹吉祥被太皇太后叫去,并没有任何官职,所以穿宫里的衣服不合规矩。
曹安十分细心的将这衣服的任何一丝褶皱捋平之后,跪在地上,又服侍着曹吉祥穿了靴子。曹吉祥这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心了。”
就在这次外面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曹吉祥:“皇上当真来接咱家了!咱家没白受一场罪。”
朱祁镇一走进来,曹吉祥立刻跪地说道:“奴才见过皇上,奴才日日夜夜都想着能再回到皇上身边,为皇上进忠!就算是皇上要奴才去死,奴才愿意为皇上粉身碎骨。”
朱祁镇:“曹安你起来吧,什么死不死的。朕看着别扭,你的头发?”
曹吉祥:“是奴才自己不小心生了一场大病,头发这才掉光了。”
朱祁镇只盯着曹吉祥看了几眼,龙颜沉静,让人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朱奇却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哪里是生病脱发,曹吉祥头顶上还有被人剃过的痕迹。
三国时期曹操马踏农田,削发代首,可见这头发对古代人是多么重要,而现在曹吉祥的头发竟然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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