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飞升之时天下尽是吕祖爷吕纯岩的诗酒风流,让这证得长生悟得青莲的青玄真人黯淡颇多。
再观符纂圣地四象山则更是黯然,四象山集天下符纂之大成,号称行阳看却一张纸,鬼卒看却百万兵的四象山却无缘触碰飞升门槛。
老道人王四九哭笑不得,“你这心思偏倚的蛮僧,老道人何曾以言语辞色裹挟龙岩寺?”
老道人圩然长叹:“浩瀚祖庭圣地如今只剩个仰望先贤的份了,反观那正天观齐渊阳还有那四象山葛长丹均有长生之望。”
老道人话语淡然,但其中满是暮气沉沉,武当掌教戚正安听闻此言神色更为暗淡,静室中四人一猫,唯独那身着深蓝色道袍的年轻道士不知所以,仍是痴痴的望着那副青莲拙日图。
青龙僧人心思何等通透,对于武当风声心中也极为了然,不禁豁然,“那若如此说来,这第三步算不上昏招拙棋。”
老道人王四九眼中暮气未散,闷哼一声,微微挑眉道
:“如何不算?费尽心机用了个如此大的周章就为了削减武当?若是用市井生意人的话来说,算是亏到了姥姥家。”
王四九满是皱纹对垒的眉头微微蹙起,凌厉道:“这事定然不止于此,但朝廷所意为何老道百思不解,老道人总隐约感觉这事,这等事不像一国君主所为,君主要长治要久安,要天下臣服要万众归心,但如今眼中天下只有一团乱麻,一捧散沙,军武乱,江湖乱,乱麻中缠着尸骨,散沙中掺着血痕。”
慧能沉思道,“王朝之心已然呼之欲出,势在江湖,意也在江湖,这江湖确实变了模样。”
王四九满心疑窦,“王朝心在江湖不假,但如何将烽火引至江湖?乾元不复盛景,周遭各国狼卧虎视,西南北三线均有战火升腾,如此情形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子落错,周遭虎狼必定蜂拥而起,若战火燃起,那灵州可瞬间反复,潜心七百余年的西幽古国兵锋一月便可越过苦禅占据灵州,便是如此,皇朝还要拼死一搏?还要以重腕扫除江湖?这算哪门子的王霸之道?”
老僧眉锋微蹙,忧心道:“便是如此王朝仍是一意孤行?这吴魁心思激进的紧,刚得轻城,剑锋便直至金登云,若以这等性子入魔,这代价太大了些。”
王四九摆了摆手,“依老道人看那吴魁未必就会败于心魔,此子倒有几分难得的意味。”
青龙僧人来了精神问道,“哦?四九见过这轻城子了?”
麻衣老道不禁哑然,“嗯,行事的确肆无忌惮,为求一对凤还丹,强闯真武门剑锋直指太和宫。”
“那武当何意?”
武当护宗真人,麻衣老道王四九捻须笑道:“老道人倒想留几分香火情。”
话音刚落,老道与老僧相视一眼,各自扔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将面前紫泥茶盏中的太和头春一饮而尽,佛道两门的神仙人物畅然欢笑,凝心赏画的小道士被这阵笑意惊醒,手忙脚乱的为方桌上的紫泥茶盏添上翻滚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