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邋遢和尚冷哼一声接过酒葫芦饮了一口,数日未曾饮酒了,都快要忘了这酒什么滋味了,感受着辛辣味道不禁又怀念那谢无量酿的白水糯了,刚要说话不禁一阵轻笑:“嗯,这次出门是没少闯祸,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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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外。
独耳拓跋岩带着极其魁梧的熊池跟着柳远山来到破庙,途中熊池想要出手被拓跋岩拦下,拓跋岩想等那白衣少年一同出现后一举歼灭,方可泄自己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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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远山刚回来不明白老和尚说的什么意思,不禁疑问道:“什么?”
“又来一个?”田白意也是满脸疑问,刚才说那持刀人田白意心中有数,怎么凭空又出来一个?
“吃饭吃饭,什么一个两个的,什么事还能比吃饭大?剑冢寺哪帮混小子不会买个菜,净买些柴枯的瘦肉,吃肉还得是肥的好吃不是。”
老和尚济戎从下酒菜中撕下一只鸭腿不顾油腻攥在手里便啃,含糊不清的骂道,几人见状也不去后堂了,搬来一张矮桌几人席地而坐,时隔一个月再次吃上这属于雄州的味道。
饮酒不就是喝个人情味吃个喧闹劲,几人对坐而饮,由献媚小厮柳远山为田白意讲述每一道菜的来历和做法,济戎看着柳远山谄媚德行,没好气问道:“怎么,想和我徒弟抢媳妇?”
一直嚅嚅喏喏的柳远山头回如此硬朗,昂首道
:“那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抢。”
老和尚啃着鸭腿,掂了掂手中酒葫芦瞪眼道:“不怕我打你?”
柳远山硬气道:“不怕。”
老和尚不怒反笑道;“嘿,好小子,平日里要是有这般骨气还至于挨打?”
柳远山眉头一挑,蛮横道:“那这般说,以后你打我,我硬气就好了?”
陈长歌在一旁摇头道:“怕是得挨得更重。”
众人不免一阵哄笑,饮酒作乐饮酒作乐,不作乐饮得哪门子酒,那愁酒不是越喝越愁?眼看这几人吃的差不多了,老和尚望着庙外雪地,大声喊道:“看着我们喝酒吃肉不眼馋么?”
寒风一阵,无人应答。
柳远山一愣,低声问道:“跟谁说话呢?”
陈长歌比划了个拔刀的动作,柳远山一愣:“来了?”
陈长歌微微点头,老和尚见无人应答,又言道:“怎么,练刀练了十多年把胆子练没了?不敢出来?”
几息时间,老和尚见无人答话便要再喊,刚要张口,见一麻衣少年进了破庙,手中短刀出鞘,冷眼望着邋遢和尚厉声道:“刚吃饱就想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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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候在庙外的拓跋岩见许久没有动静,有些耐不住了,刚想让与熊池进庙便听闻庙里呼喊,呼喊了几声,从阴暗角落中闪出一个麻衣少年进了破庙。
拓跋岩眼神阴鸷,冲着破庙方向说道:“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毛发如畜的雄池领命,朝着破庙步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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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伸出满是油渍的手掌,伸平两根手指,笑问道:“问你两件事。”
麻衣少年目光冷厉:“问不了。”
老和尚眉目含笑道:“如何才能问?”
“死了便能问。”说吧麻衣少年短刀扬起,锋刃直至济戎面门,桀厉说道。
老和尚仍是轻笑:“若是杀不了我呢?”
“那我便回答你。”
说罢少年脚尖暴起,短刀直刺而来,老和尚济戎仍是满脸轻笑不躲不闪,眼看短刀刀锋离和尚双眼不足三寸,少年脸上杀意更浓,老和尚攥着鸭腿的手猛然扬起,原本肥腻的鸭腿啃得只剩骨头,骨头砸在锋刃上,本是以卵击石的一击,却将那麻衣少年掀飞出去,那清亮刀刃上被鸭骨头砸出一个整齐的口子。
麻衣少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看着手中短刀上的缺口,瞪大了眼睛写满了震惊。
老和尚手腕一抖,将鸭骨头激射而出,骨头插在雪地中,寸寸碎裂,老和尚看着那刀刃破碎的短刀,笑着说:“刀毁了就毁了吧,以后正好换新的。”
济戎看着那一脸震惊的麻衣少年,抬头饮下一口烈酒,自顾自的呢喃道:“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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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外,差三步走到庙门的熊池见那骨头激射而出停了步伐,原本并无在意,可余光看见鸭骨头竟然寸寸碎裂,如此静的雪地竟然没有毫无声音,便心中大惊,快步掠回少爷拓跋岩身边,拉起那独耳少年转身逃离一步都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