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柳远山长长呼出一口气,伸手从护腿中拔出两把匕首,一把正握一把反握,身形如紧紧躬起,本来柳远山两把匕首使得不赖,只是刚才看见血腥一幕走神了被独眼汉子抓了个空子。
“一帮废物,杀黑衣的赏十夫长,杀白衣的赏百夫长。”北邙少年眼神冷冽,大声喝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略有惧意的北邙汉子听闻此言,双眼再燃火光,紧了紧手中朴刀奔向两名南朝少年。
三名北邙武人将陈长歌团团围住,三人眼中炙热死死盯着站在其中的白衣少年,等着这白衣少年举手抬足间漏出些破绽好群起攻杀。
陈长歌负手持枪枪尖曳地看出几人的机巧心思,丹田灵气流转汇聚右臂,瞅准一人面庞听寒枪暴起猛然刺出,那北邙人心思紧绷看长枪迎面而来下意识侧头,枪尖掠过面庞留下一道血痕,陈长歌手中劲力不停长枪顺势横扫,那北邙人来不及反应便被砸飞出去,其余两人见白衣少年身后破绽大开手中朴刀欺身而来,极为狠辣一人刀锋直奔陈长歌头颅一人刺向陈长歌后心,均是直指要害的搏命招式。
白衣少年往前跨了一步堪堪躲开直奔后脑的冷冽刀锋,手中长枪横扫之势不停,按照怒杀五关中的招式要点运气,在空中荡漾了个大弧,听寒枪一阵嗡鸣隐隐有光芒流转,一阵劲风喷涌而出,劲风扫开刺向后心的刀刃,握刀邙人被刀刃上传来的巨力带了个趔趄,还不等站稳,一杆亮银长枪穿喉而过,那邙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一头栽倒在
地,气绝身亡。
陈长歌收回带血的听寒枪,枪上血线散落一地,阵阵血腥味在清静的冬日里极为刺鼻,白衣少年眉目如电死死盯着站立在面前满脸错愕的北邙汉子。
柳远山倒是没有这般轻松,两名邙人呼啸而来,柳远山被独眼汉子打出了火气,不退反进,短匕握在双手,左手反握右手正握,短匕长一寸三分,乃是柳家家传之物。
柳远山父亲本是雄州城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但对寻常百姓行事不算霸道,对些为害市井的涎皮备懒下手极狠,小时候柳远山便问过父亲,同样是些市井无赖为何还要出手教训别人,柳父说是规矩,但什么是规矩柳远山到现在都无从得知。
柳父能让雄州城大大小小的泼皮俯首,见面尊称上一声柳爷自然有些本事,一双匕首使得刚猛霸道,自打发现儿子不是块念书的材料便将两把匕首传给儿子柳远山,四五年来日夜苦练也算有些根袛。
柳远山略微躬身脚下步伐极快,那两名邙人见黑衣少年逼近一刀当空而下,黑衣少年微微侧身左手反握匕首高高扬起硬碰硬的抗住了断空而下的朴刀,右手正握匕首直刺邙人咽喉。
那邙人汉子大概没想到黑衣少年竟然如此狠辣仰头躲过直刺而来的匕首,柳远山见一击不中右手匕首便要改刺为滑,滑向汉子胸膛,同行的邙人见同伴吃亏双手握刀奔着柳远山左手狠狠削去,柳远山见事不妙,矮身退了两步才堪勘躲开势大力沉的一刀,柳远山左手虎口被震裂鲜血顺着手背滴滴落下,黑衣少年伸出舌头舔舐手背鲜血,眼中寒意更盛。
柳远山步伐暴起,与两名邙人纠缠在一处,左右摇摆似风中浮萍一般让人捉摸不透脚步,邙人连续三刀落空,正在邙人诧异的工夫,黑衣少年左右闪转间不知如何动作忽然绕到邙人身后,原本躬起的身子猛然站起,左手匕首插入邙人后心,右手匕首从身后揽住邙人咽喉,只是一触便闪身躲开,那邙人汉子手中朴刀掉落在地,伸手捂着鲜血喷涌而出的喉咙,跪倒在地挣扎颤抖,鲜血染红身下雪地。
原本围着陈长歌三名邙人汉子悉数丧命于听寒下,之前对柳远山痛下杀手的独眼汉子缓过劲来,握着长剑奔向陈长歌。
对于在场的邙人来说,陈长歌更为注意那独眼汉子和疤脸男人,余下哪些手持朴刀的悍勇邙人应该是些战场厮杀的军武士卒,只是会些凶狠的厮杀搏命谈不上章法,而独眼汉子和疤脸男人身上有灵气流动,是在阶的武者,其中疤脸男人波动更重。
北邙少年见数名北邙兵勇战败,脸色铁青阴沉似水,裸露在外的胸膛剧烈起伏,嗓音沙哑的说道:“这帮废物,你去。”
疤脸汉子神色犹豫,老爷派自己跟随少爷出来就是为了保障少爷安全,若自己出手怕少爷有什么闪失不好交代为难道:“少爷,您…”、
北邙少年不耐烦道:“别废话。”
疤脸汉子点头领诺,阔剑出鞘,直奔似凶魁般的持枪少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