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歌自寒露那晚喝醉足足睡了三天,今日才算悠悠转醒,但仍是头昏脑涨满是浑噩倦意。
张白僧手持一套崭新白袍进了静室看陈长歌醒转,温言说道:“醒了,出来吃饭吧。”
陈长歌换上白袍走出静室,才三五步,便感觉有些异样,原本算得上强健的体魄此时清减了几分,但四肢百骸中热气融融,举手投足间劲力十足,整个人轻盈了不少,呼吸更为绵长不远处秋虫的细小动作在他眼中极为明显,感觉甚为敏锐,树叶掉落风丝刮动庙外行路人的脚步呼吸都格外清晰。
邋遢僧人济戎攥着条鸡腿正较劲呢,看着陈长歌走出静室,讥讽说道。“小子酒量太差,真给和尚我丢人。”
张白僧递过一副碗筷,轻言问道。“有什么变化?”
“感觉有些不一样,但说不太清楚。”
原本只能感觉出空气中浑浊或是清爽气息的陈长歌有了新的认知,空气中流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雄浑气息,以先前方法吸入只觉得胸中涨闷。
至此,济戎严格管教了十五年的呼吸法门有了大的改变,原本是吸一吐三,如今是吸四吐一,余下三分下沉檀中丹田,后分化,贯通四肢,再缓缓吐出,循环往复,陈长歌感觉体内五脏四肢百骸中暖意充沛,体内三十六处大穴均有气机流淌,反复了几次觉得身体发沉没了意识。
张白僧看着入定的白衣少年缓言道:“十五年筑基,青鸾顶翎炼体,这次入定,差不多能达到八阶”。
“勉强算八阶,三阶下都是寻常莽夫,什么时候达到一阶,才算是初成,寻常武夫修炼不得法只知道把身体里的灵气化为气力,达到一阶后可以将体内灵气凝聚驱使才算步入武道,一阶后这五重境界才是真正武道精髓。”醉癫僧济戎虽然语气懒散,但眼神格外炙热。
济戎随口问道:“老小子,你在这镇灵境苦熬二十年了吧?”
“二十三年了,二十四岁进一阶,三年后步入镇灵,如今年过半百,在这镇灵境一熬就是二十三年,毫无进益。”张白僧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镇灵、太玄、归元、帝海、羽圣五重境界一重难过一重,三百年来天下连一位羽圣境圣人都未曾出过。”
醉癫僧济戎嗤笑道。“你们这些俗人就是不懂知足,多少一阶武人连镇灵的门道都没摸着就便此止步。”
“你这癫僧就一点都不想破归元入帝海么?”
“想啊。”济戎一脸的理所应当。
“你…”二十年前名动天下的文圣张白僧被疯和尚的言语气的语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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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寒露便离着寒冬雪意不远了,雄州天气阴冷,雄州百姓听着空中凛冽风声心中更冷。
安州与雄州毗邻,最近不少雄州百姓逃亡至此,原本冷清的成阳郡喧闹了不少,酒肆客栈人流涌动。
成阳郡东南方向原本是条破败古街,如今不少流民蜂拥而至,稀疏平常的古街上如今极为热闹。
一肩头站立俊俏黑鸦的阴沉男子缓步于人群中
,男子黑发披散看不清面容,加上黑鸦奇怪诡异,周围行路人难免都有打量几番。
一月前在天门关刺杀守将秦雄的沈安之有些不适应众人上下打量的奇异眼神,刚想转入里巷走小路,一身穿麻衣面容枯槁的中年人手中拎着一把被白布缠绕的古剑,站在沈安之面前。
沈安之后脊处隐隐作痛,当夜自己本就没在意身后的寻常兵卒,注意力被怒火控制眼中只有魁梧汉子秦雄,欲杀之后快,身后防御极为松散,不料大意之间被身后人以剑符偷袭,剑符乃是天玄十首中第二张无回所绘,小小一张黄纸符纂蕴藏滔天灵力,张无回以五年修为融汇符纂,此符比起寻常镇灵高手的倾力一击还要重上几分。
沈安之看着面前的枯槁男人,原本散淡眼神霎时冷冽,一只赤红匕首从右侧衣袖中划出,反手攥住出手速度极快,赤红匕首似毒蛇一般刺向男人脖颈,左手暗凝劲气。
枯槁男人手中剑未出鞘,以剑柄撞击沈安之手腕,沈安之连忙收回右手,右臂酸麻手中匕首差点掉落在地,一击不成,沈安之左手所凝聚劲气汹涌欲出,枯槁男人屈指弹出一缕罡风,罡风霸道无匹,瞬间消散沈安之凝结的劲气。
二人虽是交手数招但动作极快,路上行人看不清动作,只感觉阵阵凉风袭来,本就要入冬,丝丝缕缕的凌冽风丝算不得什么,便没人注意。
沈安之本就是个藏匿阴暗处趁人不备夺人首级的阴鸷刺客,如今被人发现身形身上还有伤作势自然难敌,此时落于下风便想远遁,枯槁男子手中古剑抬起,古朴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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