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泪水的痕迹。
“喂!小子,她让我照顾你呢。”卫昊转头,得意的对邬泠道:“来,叫声“大哥”听听。”
“我敢叫你敢答应吗?”叶盼盼走了,邬泠又恢复了那副阴森森的模样,他低头扣着自己的指甲,声音没什么温度的问道。
卫昊看着他乌黑的指甲,想到自己上次被下毒拉肚子拉了两天的场景,打了个寒颤,立刻扬起笑脸道:“哎呀,我和你看玩笑呢,你看看你,这还当真了还。”
邬泠看他一眼,铃声响起,没什么表情的转身想回教室,卫昊急忙跟上,边跑边疑惑道:“哎,小子,我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出头啊。”
“蠢。”他是蛇族,蛇族是天生的制毒师,要是每次得罪他的人都被他用毒加害,不出几次就会被人发现,从而让原本便不受待见的他愈加被人歧视。
可是卫昊就不一样了,他是完全凭暴力服人的,而且他是大鹏,本来就是受人尊敬的种族,在学校又是风云人物,敢得罪他的学生真没有多少。
既然已经有他在了,自己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叶盼盼坐上悬浮车,一路上很安静,卫昊的一句话,让她的心情有些不能平静。
卫昊说,二哥临走之前,让他照顾自己。那是不是也说明,自己曾经的那些美好记忆,并非只有自己沉浸在当时的美好中?虽然……她也许没有顾家的资产重要,可相逢一场,她也还是在二哥心里留有一丝重量的。
悬浮车停在车库,叶盼盼回到宅子,她这几天一直住在医院,宅子还是她走时那样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没有一丝人气。
因为彭翔已经提前和她说了,节目的录制需要收缴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和一切超现代化光子设备,所以叶盼盼收拾行李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衣服和必须用品,还有一点急救用品。一个小的智能行李箱刚刚好装满,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明天中午,节目组的人便会来这里,接她去低等星球。
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叶盼盼坐在桌子前,给哥哥们还有小姨各留了一封信。写完后,她把信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三个信封写了三个人的名字,每封信的内容都不同,有她想对他们说的话。
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回来以后会不会来到自己的房间,看到自己写的信。但是她期待着,期待着他们会回来,会看到信上的内容,会明白,相较于顾家的遗产,她最在乎的,至始至终都是他们。
第二天叶盼盼抱着猫拎着行李来到楼下,等着节目组的人过来时,却没想到有几个同学竟然过来看她了,其中也包括费眠。
“盼盼,我听我叔叔说你同意去参加节目了,今天就走,所以就和老杨请了假,我们几个代表全班同学来给你送个行。”彭建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拿下嘴里吊着的棒棒糖,对叶盼盼道:“虽然在决定录制的时候,已经探查过那个星球没有大型食肉未进化种族,但你是人类,本身体力就比不上进化种族,自己多注意安全。”
“如果不想拍摄了就回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看的节目。”江东流还是那副不正眼看人的模样,可叶盼盼却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她回了一个笑,并没有反驳她的好意。
彭建和江东流的嘱咐说完了,叶盼盼看向他们身旁的费眠,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淡了下来。
费眠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只是皱眉抱怨道:“你昨天回学校了,怎么没有找我?我还想跟你说一件事呢。”
“我正好也有事找你,”叶盼盼也想在最后把话说清楚,她对彭建两人道:“你们先等我一下,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费眠说。”
“单独说?什么事啊?”费眠不明所以,但是叶盼盼却并没有回他,只是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到了楼上后,确认彭建他们听不到了,叶盼盼转头,看向费眠:“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什么?”费眠一愣,没听明白。
叶盼盼笑了笑,眼中却一片冰冷。她并不认为费眠是真的不知道,就像是费眠表面上很喜欢和她玩,却一瓶瓶的给她送毒药一样,她只以为费眠还在装。
“费眠,你不用装了,我已经毒发好几次了,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活不了多久的。”叶盼盼没什么激动或是憎恶的神情,看着费眠的目光很平静,只是平静到极致了,反而带着一种冰冷:“慢性毒药,把龙蛟鳞浸泡在水里的液体毒药,除了你送我的饮料,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哪些其他中毒的原因。”
“费眠,”叶盼盼轻声道:“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能让你这样恨我入骨,想让我死的这么惨?”
“你在说什么啊?”费眠茫然道:“什么死啊活啊的,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话都说到这程度了,还是不肯承认吗?
叶盼盼见费眠还在装不知道,嘲讽的笑了笑,不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想下楼。在刚踏了两节台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动,止住了脚步。
她带着试探性的语气,转头向还站在楼上的费眠问了一句:“你送我的饮料,是谁给你的?”
“哦,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费眠道:“那个饮料不是我送给你喝的,是云千雪给你的,她想……”
“云千雪?!”费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盼盼打断了,她愕然的看向费眠,满眼都是惊骇。
“对啊,”费眠不知道叶盼盼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他继续解释道:“她想和你做朋友又怕被你拒绝,就让我给你送喝的,到时候你知道是她给你送的饮料,说不定一感动就同意和她做朋友了。”
“云千雪……云千雪……”叶盼盼站在楼梯上,闭了闭涩然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和她的关系这么好了?”
“应该是在我为父母祭拜的时候吧,当时她也在为朋友祭拜,发出一种很奇妙的声音,那个声音很好听,而且有种很温暖的力量,让在父母去世后从来都没有真正安宁过的我,第一次陷入了美梦。”费眠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她在学校也表演过这种声音的,就是上次她和顾跃一起表演的时候。顾跃在前面跳舞,配的那个奇妙的声音,就是云千雪配的。”
“二哥……的表演?”叶盼盼看着费眠,看了他很久,久到费眠都有些头皮发麻了,才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云千雪和他表演的?”
那个笑容很怪异,带着惨然和极度的嘲讽,看的费眠止不住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