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殿下,我敬您一杯,您干的漂亮!”
公爵举起酒杯向维达致意,随即一饮而尽。
“维达殿下,您是用什么武器杀死了那只可怕的野兽?这家伙生命力可顽强了,我们轮番吸引它的注意,用箭射、用标枪掷,直到它浑身都是羽箭;简直像头豪猪,却还没倒下。”
“我用斧子,劈开了它的胸膛,直接捣毁了心脏,于是它就倒下了。”
维达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他看见公爵眼中那“活见了鬼”的怀疑之色,便站起来,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铁叉;那是仆人用来分烤肉的粗笨铁叉,简直像支狩猎用的短矛。
也没见他用什么力,那支铁叉便在维达的手掌中被拗弯、卷了起来。他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又轻而易举将被卷拢的铁叉扳直、捋平放回了桌上。
格兰铎公爵看得瞠目结舌,他站起身把手中啃了一半的牛肋骨丢在盘子里,一把将桌上的铁叉夺了过去,举起来仔细的观看。那位公爵夫人也放下了酒杯将饶有兴趣的目光投向了维达,肆意的打量着他的脸庞与那头白发。潘多夫骑士见识过维达的力量,还算能保持镇定,至于埃格拉子爵更是失礼的将酒杯打翻在了桌上,紫红色的酒液顺着桌子直往下淌。
公爵狠命地拗了几下铁叉,涨红了脸也只是将叉子扳弯些许。他放弃了尝试,将铁叉丢在了地上,长长的吁了口气。他不由得心服口服,用粗壮的双手使劲地鼓起掌来,大声赞叹道。
“太不可思议了!您就像厨师在揉面团一样!”
众人都跟着鼓起掌来,就连一旁的侍从与仆人也不例外;在这个世界里,有强大力量的人总是被大家所崇拜、称颂的。维达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就充分发挥这个特长来谋取一些方便。不过他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非常谦虚的站起身向大家行了个礼,就像那些比武场上的骑士在得胜后所做的那样。
宴席变得更有滋味了;格兰铎公爵像极了一个看到心爱事物的孩童,纠缠着维达问东问西,因此而冷落了其他客人。公爵夫人似乎对他有了不同寻常的兴趣,她让仆人将新上的菜先端到维达的面前,这是法波艮兰的习俗——赋予女主人的餐桌权利。还不停的让侍女将她的酒杯斟满,频频的向他举杯劝饮。
这位公爵夫人虽然瘦得不能再瘦了,可还是动都不动面前的食物,只是一个劲的喝酒。她对维达的好奇心与暧昧如此明显,惹得安娜琳吃起醋来;她悄悄地用脚跟在桌下踢着维达的胫骨,让他哭笑不得。
“别告诉我,你看不出这位公爵夫人对你有意思。”
她借着维达转头的机会悄声在他耳边说道。
“我可不喜欢这么瘦的女人,况且她是别人的妻子。”
维达同样轻声在她耳边回答。
“我不许您去沾花惹草!别人勾引您也不行!”
她在桌子下重重的踩了他一脚,同时抛了一个白眼。
公爵对他夫人的举动像是习以为常似的,毫不在意;只是餐桌上的男人们渐渐将话题从狩猎转到了比武大赛上。这时仆人们撤走了一些残羹剩菜,开始上甜点了。
“…听说‘骑士楷模’邓肯爵士的伤势已经好转了,他一定会下场的,还有那些来自各国的强大骑士,比如百东庭的‘彩虹骑士’洛兰瓦斯,他可是在马上长枪比赛中掀下了三十名对手,那场比武看得我热血沸腾,当时的唯一念头就是我再年轻十岁肯定会下场向他挑战……”
公爵晃着脑袋,唾沫四溅;他挥舞着手中切肉的刀子假想它是比武时的武器。并用油腻的手指将本已稀疏的头发挠得乱哄哄的。
“不过,我还是看好维达殿下,虽然不知道您的武技如何,但您的力量远胜任何我所知道的冠军骑士,这一点就足够了。”
“公爵大人,维达殿下想去黎斯特拜访圣霍斯彼图骑士团总部以及邓肯爵士,不知您可否写一封介绍信……”
“当然没问题,不过邓肯爵士似乎到圣地(注:圣心海的罗德岛)去了,我敢保证在比赛前他一定会回到黎斯特,我也会去,往年我为邓肯骑士喝彩,但是今年,今年我会为维达殿下鼓劲。”
公爵举起了满溢的酒杯向维达致意,仰起脖子一气喝完。维达也饮尽了杯中的酒,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昏昏沉沉了,身旁的安娜琳没精打采的用餐刀切着盘子里的碎果仁栗子冻。已经喝太多酒了,不能再喝了…他这么想道。
“在黎斯特,我也认识几位贵族,自诩有着古老高贵的血统,他们的白发特征与您非常相似,只是他们却显得那么孱弱无力,更别提参加骑士比武了……”
公爵夫人望着维达,她的手指抚弄着修长的脖子旁垂下的一缕棕红色头发,不停的打转让发丝绕在手指上;眼波迷离,轻颦浅笑。她端起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一旁的侍女替她满上。
侍女将空酒壶注满温好的酒急忙走上来,不知怎地,突然脚一崴;怀中抱着的酒壶突然泼洒出来,眼看就要溅在公爵夫人的身上了;那紫红色的酒液突然停在空中,徐徐回到了酒壶里。
那是维达看到了这一幕,下意识的施展了源力;他虽然喝醉了,但异于常人的反应还是那么迅速。险些肇事的侍女脸色煞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公爵失态的站了起来,而公爵夫人先是大吃了一惊,随后便用那种媚态十足的眼神盯着维达。
“这…这就是古魔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