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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区区一个佣兵还配问我的名号?”
“该死的蠢货!”一旁潘多夫骑士的扈从恼火了,怒斥着使劲的踹了俘虏一脚。他在战斗中受了伤,同伴也被强盗所伤,被马压伤了腿,到现在还是一瘸一拐的。维达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
“我也是骑士,从外国来的骑士,怎么样?愿意和我交谈了吗?”
“恐怕是哪里来的杂种吧。”
(注:借民间谚语“白发苍苍,不是王子,就是杂种。”来嘲讽)
强盗斜瞄着他的白发,向火堆啐了一口。一旁站着的扈从见维达一再被侮辱,忍不住拔出了腰间的短匕首。
“等等,别杀他,你先下去吧,让我们单独聊聊。”
维达等愤怒的扈从行礼后走开了,便再度开口道。
“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会沦落为强盗的,另一名被我杀死的是什么人,告诉我,否则我让他们把你绞死,挂在路边的树上,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自己得到这种不荣誉的死法。”
强盗骑士盯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凄厉简直活像鬼魂的啸叫。
“荣誉?你为商人服务还和我谈什么荣誉?我才是真正靠自己双手的贵族。”
“哦?你认为抢夺来的才是应得的吗?骑士的道义何在?贵族就该持强凌弱的吗?”
“我是凡蒙托的沃尔夫,别问我凡蒙托在哪里,我的家族败落了,只剩下我一个,农田荒芜,农夫逃亡,我只能靠自己,靠自己的本领重新拿回我失去的。”
“整个玛洛汉斯的骑士都这么做,我为何不可?别和我谈什么骑士道义,这里只有弱肉强食,我技不如你,可恨不能让我再和你较量一番,死也死得其所。”
“明天清晨如你所愿,养好精神吧,给他弄点吃的。”
维达本想套出他有无其他藏匿财物的地方,但见他如此桀骜,便就此作罢。他吩咐远处的扈从将他带走,自己则坐在火堆旁陷入了沉思。
想不到玛洛汉斯的局势已经落得如此了,长期缺乏有力的统治者;导致整个国家都变成这样了吗?不过…呵呵,弱肉强食…?自己难道不是也一样吗。
维达用斗篷裹紧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火堆边。困意让他哈欠连天,他摸了摸藏在胸前的古书,渐渐阖上了眼睛,不一会便睡着了……
清晨,他的仆人叫醒了他。
“爵爷,爵爷,您醒了吗?”
“嗯?怎么了?”维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该死,天还没全亮,这么早叫醒我干吗?”
“爵爷,那名俘虏发了狂,在马车底下使劲的用脚踹,用头撞。”
“他怎么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爵爷,我们把他的嘴堵上了,腿也绑紧了,可……”
维达站了起来,“走,带我去看看。”
那名叫沃尔夫的强盗骑士确实发狂了,他就像条扭曲的蟒蛇在车底下滚来翻去;维达命令仆人把他拉出来,结果上去了四个人才将他制服,并拖了出来。
“给他松绑。”
强盗的手脚自由了,他用那只完好的手挖出了差点咽下喉咙的破布,干呕了几声用凶狠的眼神看着维达。
“你昨晚答应我的。”他这么恶狠狠的说道,脸色通红,摇摇晃晃犹如醉汉。
“行,给他一把剑!”
仆人丢了把剑在他的脚下,慌忙退开了;所有的人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我什么都没有了,来吧,痛快点。”
他骂骂咧咧的捡起剑,猛地冲了上来。维达只是交击了一下,强盗手中的剑便飞上了半空。然后再一剑挥过他光秃秃的脖子;人头掉落下来,尸体踉跄着前冲几步,扑倒在地上。
“收敛他的尸体,埋了它…准备启程吧。”
商队简单的收拾好就出发了,维达连马都不想骑,直接坐进了安娜琳的马车里。昨晚强盗骑士的一番话以及今早绝望的举动,让维达感觉有种莫名的烦躁与憋闷压抑在心头,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您怎么了?”安娜琳抚着他的额头,担忧的望着他。
“没什么,可能旅途让我觉得有些疲惫了。”
他拉开车窗,转过头望着外面。他感觉到安娜琳柔软的身体贴上了他的臂膀。
“您有心事吗?”
维达回过头望着她的眼睛,抽动着脸颊上的肌肉,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在想,这个凋落季该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