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的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但是接下来寒光闪过,面前敌人的头颅却突然掉了下来,栽倒的尸体断颈处的鲜血喷了他满头满脸;维达赶到了,只一个照面就砍翻了两个强盗。剩下的敌人肝胆俱裂,忙不迭抛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向丛林里逃去。
“站起来,握住你的剑别松懈,守住马车!”
维达将山德鲁从地上扯了起来训斥道,随即他看到车队末端激烈的战况,便向那里匆匆的赶去了。山德鲁抹去了糊在眼前的鲜血,浓郁的血腥味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山德鲁小心背后!”
他的堂兄惊叫了起来;一名趴在地上装死的强盗从地上爬起来,意图用手中的镶钉棍子袭击山德鲁,他几乎是本能的回身用手中的剑刺去,直穿过强盗的腹部。
强盗余势不减,直扑到山德鲁的身上,才拉着他一起软倒了下去。被刺穿的强盗一时未死,像被煮熟的大虾似的蜷缩成一团,张着口断断续续的喘息着。
山德鲁翻身从垂死的人身旁躲了开去,但胸膛中翻腾的感觉愈发强烈了,终于忍不住,撑起身体“哇”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车队后面依然还在厮杀,潘多夫骑士正在与另一名强盗骑士交手,他们骑在马上,时而错马互相交击,时而在马镫上站起身凶狠的向对方斫劈,刺击。剑与剑之间敲打出了火星,在彼此的甲胄和胸甲上留下深深的印迹。
潘多夫的扈从也打的非常艰难,那名强盗骑士的部下们显然经过了训练;他们排成一列,一起进退,战斗刚开始那五名佣兵就分别挨了好几下,连连后退。好在武装扈从的及时赶到,才将他们从强盗的武器下解救出来。
他们两个纵马来回冲杀了一阵,将强盗的阵列打乱;不过随着一名扈从的坐骑被矛刺中后倒下,战斗变得异常惊险了;他的同伴跳下马,拼死将压在马下的战友抢了出来。
他们俩背靠背在强盗的包围下苦苦抵抗,直到维达杀了过来。这个杀神单手持着那把双手大剑,挥舞起来简直像一架杀戮的机器。
他闯进那群强盗中间;用剑斫断刺向他的矛头、用源力推倒那些强盗;无情的剖开他们的胸膛,斫掉他们的头颅…直杀的断肢横飞、血流成河。
这群列阵顽抗的强盗一个都来不及逃脱,全被他撂倒在地;还未死的,身受可怕剑伤的敌人在地上翻滚着、嚎叫着…场面惨不忍睹。
强盗骑士在错马而过时挥剑抹过潘多夫骑士未着甲的肩部,伤到了他。可等他环顾战场时却骇然发现他的部下全都倒下了,他连忙踢着马刺催动坐骑企图逃离。
可是维达早就盯上了他,一柄落在地上的矛浮空而起,如同流星一般射向那名正在逃离的强盗骑士;从他毫无遮掩的后颈刺入,矛尖从口中钻出带出一蓬鲜血…尸体从还在奔跑的战马上颓然跌落;随着惯性翻滚、将矛折断。
战场上只剩下惨嚎的伤者与遍地的尸体残肢;安娜琳脸色惨白的走下了马车,马夫从马车底下钻了出来、受到惊吓而抱做一团的仆人们也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一切都结束了。
每个劫后余生的人都松了口气;只是大家都还沉浸在后怕中。维达大声催促着四肢乏力、颤抖的他们帮助伤员,打扫战场。
潘多夫骑士的肩头受了一点轻伤,仆人正在替他包扎伤口。帮他几次死里逃生的胸甲脱了下来,放在了一旁,那上面的划痕刮擦触目惊心。
佣兵和扈从都有伤在身,或重或轻,不过基本上没有生命危险。山德鲁也缓了过来,他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扶着车辕还不断的在痉挛反胃。
维达小声安抚受到了惊吓的安娜琳,让她先回马车上去,以免她目睹那些尸体的惨状。随后他让商队的人先照顾好自己的伤员再处理那些受伤的强盗们。
不过对于被俘的强盗,佣兵们下手并没有留情;那些重伤的都被泄愤的佣兵一一补刀杀死了,维达阻止了他们继续伤害俘虏的行为,命令仆人帮助仅剩的两名轻伤俘虏包扎。
至于那名与维达交战的对手却还没死,维达只是砍掉了他拿武器的手,一脚把他踹晕了过去。人们把这个倒霉的,仍在昏迷中的强盗骑士除去了甲胄和武装,把那只断臂胡乱包了起来,再用绳子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然后将他扔在马车上。
他的仆人格朗忒倒是机灵,已经和另一名仆人开始从战场上收集战利品了,他们把跑远的战马牵了回来,剥掉了那名死去的强盗骑士的甲胄。
最后,维达命令那些不情不愿的仆人们和那两名轻伤的俘虏一起,在树下掘了个坑。把那些尸体都丢了进去,埋了起来。
这一切全都做完后,天已经黑了,人们点起了火把,队伍开始缓缓开动了;他们要离开这片战场,找个合适的地方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