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端着罐子离开了。维达其实困极了,他就坐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撑着脸颊,昏昏欲睡。
“维达大人,您到床上休息吧。”
安娜琳轻轻地说道,她说话的声音像极了贞德那温柔的语态。
维达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把自己丢在了床上;垫得非常厚实的毛皮与手工制的条绒毛毯让他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安娜琳轻轻地走到了床边;歪着头望着他的脸,听着他鼾声与平缓的呼吸。她轻轻地坐在了床沿旁,脸慢慢地红了。
她几乎是非常缓慢地挪上了床,小心翼翼、但却非常费劲地把维达往床内侧推动。可是他太重了,任凭安娜琳怎么使劲也就推动了一丁点。她只得无奈地斜着身子侧躺在他身旁,尽量不让自己摔下床去。
但这样的姿势却显得非常暧昧,她就像是侧抱着维达似的;紧紧地贴着他那健硕的身躯。她有些害羞的闭上眼睛,表现出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就在她半闭着眼睛,紧张得睫毛发颤的时候,随着维达的翻身,他的一只胳膊甩了过来,搂住了她;让她险些叫了出来。她白白费了好大的劲却还是摆脱不了那只粗壮的胳膊,反而把自己累得够呛。
他简直是只冬眠的穴熊,她这么想道,恼火的放弃了搬动他手臂的念头;不过哈桑老头的药还真的挺好,自己不再咳嗽了…她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她搂着维达的胳膊也沉沉睡去了。
维达直睡到了夜里,直到亚古斯骑士的仆人来敲响了第三遍门。是安娜琳去开的门,仆从恭敬地告诉她;骑士邀请他们共进晚宴。
敲门声与门口的轻语声终于吵醒了维达,他坐了起来,眼睛尚且闭着;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他才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贞德……”
话刚说出口,他却彻底醒转过来了。抬起头就看见安娜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贞德?是您妻子的名字吗?没想到您如此惦记着她。”
“刚才是谁啊?”
维达打着岔试图转移话题,不过安娜琳倒是挺知趣,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走近过来,双手扶着椅背告诉了他亚古斯骑士的邀请。
她就这么随意的倚靠着椅背,却显得腰肢纤柔、姿态撩人;让维达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禁不住口干舌燥起来。
“呃…那我们去…去吧。”
“等等,我换套衣服。”
“换衣服?好在我并没有什么衣服可换的,那你换吧。”
“维达大人…”
“呃?”
“您能先出门回避一下吗?”
维达狼狈地走了出来,轻轻地掩上门。不过好一会却没有听见门栓的声音,倒是微微听到衣服的唏唏嗦嗦之声。他忍不住凑近了门,竖起了耳朵……
过了好久,门打开了;安娜琳走了出来,头发松松地挽了起来,她换了一套口红色的长裙;胸前有浅色的心形褶皱、点缀着一串玉色的珠子、喇叭形的宽长袖、窄狭的腰身,没有裙撑也显得身段婀娜、亭亭玉立。
“我们走吧,让另一个贵族久等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她微微昂着下颌,显得脖颈修长,简直与天鹅一般。维达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胳膊,让她挽住了自己。
“就当是演戏吧。”
他就这么自我安慰着,让良心上好受些。于是他们便向走廊尽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