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晨雾。有些扎木筏的士兵在湖边休息着,见维达来到便起身施礼。
维达说明了来意,并随手指派了个士兵撑筏,那名士兵便欢天喜地的和同伴拖筏子去了。不一会几名士兵便拖过一条木筏,载着维达向湖中怪兽的位置靠去……
和昨天一样,维达登上了侧躺在湖中的怪兽残尸;他来到了昨天试剑的位置,静静地酝酿了一会,拔出大剑向下砍去……
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和风轻轻拂过却荡不起半点涟漪;湖面平静如镜,映的水面波光粼粼。
不久这份宁静就被打破了,巨物落下顿时水花四溅,木筏上、湖畔便观望的人们都欢呼了起来;
一条粗壮巨大的兽腿被砍断,掉入了浅浅地湖中。
维达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汗水,走到另一边继续劈斫起来;
从早上开始直到现在中午时分,他已经整整挥砍了500下。战绩却不如人意;
贝希摩斯的尸身仅仅被砍下了5块,还是比较小的部分,而就在刚刚才砍下了较大的一块;一只前腿。
饶是维达强壮如斯也不由得乏力起来。木筏上的士兵给维达送来了一壶饮料;
是贞德用萝麝兰蜂蜜、加上几滴图诺曼迪克紫藤果酒混合清水调制成的,再加上一大块烤的金黄焦脆的兽肉,和几颗坚果。这是犒劳他的丰盛午餐。
维达从高高的兽尸上跳到了木筏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木筏剧烈摇晃起来,险些将士兵手中端着的食物给泼洒了出来。
他连忙扶住踉跄的士兵,顺势接过水壶一气喝了半壶。他回头望着庞大的兽尸心中着实有些沮丧无奈。
这时木筏开始多了起来,大家用粗大的绳子绑住被维达砍下的兽肉拖回岸边;
那几个擅长捕猎的轻骑兵也来到了湖上,他们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钻进了贝希摩斯的肚腹中将内脏逐一取出,湖面上的空气变得腥臊难闻起来。
维达忍住几欲呕吐的感觉两三口吃完了他的午餐,在筏子上休息片刻就又上了兽尸;挥舞着大剑劈砍了起来……
可能是持之以恒的勤勉带来了好运,他接连几下劈砍,终于在兽背鳞片丛生处破开了一条长口,白色的剑芒斩断了贝希摩斯的脊椎;
整个兽尸被斩裂成两片。维达坐了下来,微微喘息着;
他端起阿鲁哈萨特微微苦笑,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做起了屠夫的营生,屠龙剑现在却成了开膛去骨的斩肉刀,真是造化弄人啊。
天色渐入黄昏,湖面、湖畔依旧是人声鼎沸;
人们牵来了马匹,人力和畜力结合起来,拼尽全力地拖拽拉动湖中的大块兽肉。
维达用布条塞住鼻子,头顶上披了一块粗麻布钻进了兽腹。
巨大的内脏被人们拖走了不少,但依然有许多血淋淋的脏器没来得及清理。
他趟着没过膝盖的粘稠血水,强忍着不适,想由内往外刨开兽尸;
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屠龙剑;尽量忽略眼角瞥到的那些血肉模糊、不知其名的器官组织,开始了他的屠夫工作……
全身被血水浸透的、湿漉漉的维达坐在火堆边烘烤着,贞德提着一个篮子走到了他的身旁。
维达转过头把盯着火光的迷茫眼神投向了贞德,只见她略迟疑了一下,便跪坐下来,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维达身前。
“维达大人,我刚才做好了肉汤喂给乌瑞克骑士吃了点,让罗伯特送一份给您,可他在替您准备生火沐浴,又说您现在不想吃,我便自己送过来了。”
维达低下脑袋看了看木蓝子里的食物:
一盆肉汤上面撒了点点切碎的青番叶、一堆青白色的豆泥上面浇了点红果酱汁。
他咽下了一口酸水,摇了摇头;
浓重的腥臊腐臭味道始终在他的鼻腔里徘徊,让他对眼前的食物兴趣了无。
贞德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百媚千姿、芳态诱人。维达楞了一下,见贞德伸了伸手指向自己的脸,方才醒悟过来将自己鼻孔里塞得满满的两坨布条扯了出来。
他感觉有些尴尬,便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贞德这时却开口替他解了围。
“维达大人,今天动用了所有的战马和大部分的人力,却只能把一小部分的兽肉拖到了岸上,大家人累马乏,第二天恐怕很难持续这高强度的劳作。”
她略微低下了头不去注视维达的脸。
“如今之计最好能驱使巨角兽作为主要的运力,今晨我试着用古精灵语安抚它,似乎有些效果。”贞德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
“明天我想继续去试试。”
“呃,我明早陪同你一起去吧。”
维达觉得自己在场的话万一巨兽失控也能保护贞德安全。
这时罗伯特走了过来,瞅见他俩正在交谈,便木讷讷地站在一旁。
贞德见状便起身,微微屈膝施礼告辞而去。
“大人,水烧热了,您可以沐浴更衣了。”
维达狠狠地剐了眼懵怔不明所以的罗伯特,伸手将那晚肉汤端了过来。硬忍着翻江倒海的反胃感灌下了一口,结果因为喝得太急呛了起来。
“主上,咦?贞德小姐也给你送肉汤了?”
索尼娅迤迤然地冒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大盆肉汤。
维达点着头连连咳嗽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罗伯特抢了上来捶拍着他的后背。
索尼娅见状便放下肉汤。“主上,我去贞德那儿再打一份。”便转身疾步而去了。
维达好一会才在罗伯特的捶拍下缓过来,望着甩动火红色的马尾辫雌鹿般的身影渐渐走远。
再看了看放在面前的两盆肉汤;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久违的柔情在胸间荡漾......
“呃…呕…呕…萝卜,我说,呕…你吃过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