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从鱼肚子里,挖出来的。
难道孕育它的那头白鱼,曾经见过岳小姐。
可是,鱼能活那么长吗?
整件事情真是越想越乱,越想越不明白。
剪不断,理还乱。
“它是怎么听见岳小姐的声音的?”婉兮自己想不明白,只能问吴凌恒。
吴凌恒眼神扫过那颗蛋,“它在这波清河里,至少呆了上千年了。”
“啊?”婉兮傻了。
什么……
什么意思?
一颗蛋泡在水里,泡了千年。
那它……
怎么又进了鱼腹中?
吴凌恒低着头,半晌没有反应。
整个人像是一个雕塑一样,让婉兮觉得奇怪。
过去推了推他,才绝不对,“夫君!”
他鼻子里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滴落在地面上,绽成了血花。
“我没事。”他好半晌之后,才说出话。
婉兮搂住了他的身子,“吓死我了。”
“吓死了不刚好来陪我。”他轻轻的笑出声。
身子没有半点气力,像是一张薄纸一样靠着婉兮。
婉兮推着轮椅,把他送上床,“伤口不都清理了,怎么还伤的那么重。”
“哪……好的那么快,得时间调理。”
他一直闭着双眼,说话气若游丝。
婉兮替他盖上被子,想那些水喂他喝。
他一把抓住她,“别走。”
“好,我不走。”她坐在床边。
手拂过他的额头,滚烫一片。
果然是烧了!!
他在梦中时刻表现出安,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我……我不想害死你的……”
不想害死人?
岳小姐吗?
听说偷生鬼,没有阎王爷的许可私自投胎。
所以也没有喝孟婆汤,他脑子里是有前世的记忆的。
“夫君,我要如何才能帮得到你?”她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他在痛苦中,手狠狠的捏着她的腕子。
感觉都要把骨头捏碎了,她却哼都不哼一声。
身子脱了衣服,让自己浑身冰凉。
再将自己冰凉的小手,放在他的额头。
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帮他把高热降下来。
灵力在意这一刻,慢慢的聚集在她的手掌心里。
以一种很微弱温和的方式,调节着他的体温。
他平静了下来,脸色却依旧苍白。
脑门上,还是有些烫。
婉兮冻的浑身直打哆嗦,知道在这样下去怕是要生病。
到时候对腹中胎儿,肯定是有影响的。
捡起自己的外胎,披在了身上。
她打了个喷嚏,“阿嚏。”
“婉兮!”他似在梦中听见了,唤了她一声。
她连忙道:“夫君,我在这呢。”
“渴。”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嘴里的獠牙已经露出来了。
她隐隐知道,他在需要什么。
解开了旗袍的扣子,侧脸贴在他的胸口,“渴了……就喝水啊。”
“水……要喝水。”他在梦中,像是快要渴死的鱼。
她把脖颈靠近他,他却没有半分反应。
她自语道:“不是口渴吗?”
想了想,取了刀。
在脖子上割了一个小口子,瞬间血的味道便散了开来。
她再靠近他,他就有了反应。
嘴里露出来的獠牙,本来就嫩芽大小。
恍然之间,就伸长了不少。
她一靠近他,他便死死的抱住她。
那不是深情的拥抱,倒像是缠住猎物的蛇,“好香。”
“是水的味道。”她在宽慰他。
他听信了,“是水,我要喝水。”
狠狠的吸了一口,她疼的连连皱眉。
血液不断的从身体里抽离,头越来越晕。
慢慢的她感觉到,身子有些不济了。
推搡着他的身子,求饶道:“夫君,别这样,松开我。”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可是她的灵力随着血液,离开了身子。
身子越来越虚,失去了全部气力。
在他怀中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秋雨寒凉,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
他睁开眼睛醒来,怀中的女孩已经没了体温。
恐惧的感觉,从心底一点点蔓延开来,“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