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越是说,莱桑德心中的滔滔怒意就越是难抑,说到了最后,甚至于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实木办公桌上,将那价值不菲的真木头桌子都给生生砸出了个坑。
而即便是正面迎着警长的怒火,格罗兹也依旧巍然不动,冷静、理智的模样,也确实是让西瑟感觉到了莫名的可靠……如果现下正在处理的不是这么个烂事的话:“警长,冷静,事情的大概我已经明白了,还请您再告诉我是什么人动的手,抓女孩是为了什么,以及目前女孩的情况。”
“日本街拉皮条的,一个叫做特鲁多的黑帮组织,而且和人家正经的性偶买卖还不一样,特鲁多的这帮杂碎们通常并不会给女孩们支付工资。”
四个字总结,逼良为娼。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我们的议员大老爷等到深夜都没等到自己宝贝女儿回家就立刻报了警,而且还不只是报了警,就连黑道上也撒出去了人手。也就是说,现在不光是咱们在这成立什么狗屁专案组,全不夜城各个有名有姓的中间人桌子上可都摆着这么趟差事,天知道明里暗里现在究竟有多少人在找那帮子沙比的麻烦!”
说到了要紧之处,莱桑德也不禁是一阵头疼,伸出来两只肥硕的手掌,使足了劲头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特鲁多那帮子杂碎被抓也就算了,他们罪有应得。但问题是他们没少给我钱,我也没少给他们开绿灯,要是给这帮子沙比抄家的时候,连带着把这么一层关系也给抄出来,那可就全完了。不光是我完了,和我有关系的所有人,包括你格罗兹!全都要完了!议员大老爷是不可能放过和这件事,和那伙沙比有关的任何人的!”
待那胖脸上的重重怒色消褪,还剩下来的就只有浓浓惊惧,惊惧着更高权位者的秋后算账。
而格罗兹却还是面色不改,冷静地问着问题:“那么警长,特鲁多那边有和你通过消息嘛?”
“通过了,不通我还不知道是他们那群杂碎干的好事。还有,目前小公主的情况还算好,沙比们把她抓回去的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小公主的身份,所以也不至于说失了身,但这会这么个烫手山芋揣在了他们特鲁多的手里,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一通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来让我想办法!我特码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听见小公主无虞,格罗兹似是也松下了一口气:“那就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小公主没有问题,大事都能化小,小事不用管他自己也就平了。”
但这么一句开解也难以舒缓莱桑德的眉间愁绪:“小不了,哪怕把小公主原样请出来,这回特鲁多也肯定是保不住了,动了议员的女儿还想善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哀叹似的说了这么一句,莱桑德从自己的办公桌后头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的水吧处。
“特鲁多是死定了,但让我给他陪葬那大可不必。”伸手抽出一瓶酒水来,莱桑德的一双眼睛紧紧盯住了瓶中的琥珀晶莹,口中的话语也未停下。
“所以,特鲁多的首领和另外几个知道我与他们之间交易存在的干部要么逃之夭夭,要么永远闭嘴,他们只能有这两个下场!”绝不能让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被警方生擒,这便是莱桑德传达给格罗兹的话外之音。
“我明白了。”头颅微微低下,格罗兹这算是领下了任务。
“明白了就赶紧准备一下去专案组报道吧,我相信你,格罗兹。”说着话,手中美酒已然开了封,琥珀色的醇香酒液也倾倒进入了莱桑德手边的威士忌杯中。
“了解,我这就先走一步。”格罗兹迈出了步子走出了警长办公室去,西瑟也自然随后跟上。
诺大的房间里头顿时就生下了莱桑德一人品鉴着美酒,安静的出奇。但在这安静假象的背后,无数的暗流也正在水下默默涌动,即将在这本就喧闹的不夜城里头,再搅起来一阵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