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坐在头把交椅上,全身栗抖,主持人说的什么话根本听不清。刚才和冯子旺的惊天一击,其实我也受了重伤,说不清哪块难受,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一口老血在胸口徘徊,强忍到了现在。
许多人过来祝贺,我抱抱拳,点手叫过富少伟,跟他说,我要先走一步,场面上有你照应就行。
富少伟赶紧说没问题,他看出我的脸色难看,问要不要紧。
我摆摆手,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富少伟极为细心,让人带着我从后门出去,防止其他修行人见了起疑心。
我被一路护送到了后面的停车场,那人问我送到什么地方。这时候我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勉强告诉他,我在市内的地址,他开着车送我过去。
这一路我几近昏迷,完全靠一口气硬撑着。我知道富少伟也不能深信,他派来的人肯定会盯着我的表现,再回去汇报,我不能把真实情况漏出去。
到了小区门口,我让他先回去,看车走远了,这才踉踉跄跄进到小区。走了没几步差点摔倒,赶紧扶着墙。就觉得胸口一阵起伏,什么东西往上涌,一直冲到喉头。
这时小区里有遛弯出入的人,有一对小情侣看见我,非常热心,过来问我要不要紧。我摆摆手,突然一张嘴,一口东西呕出来,我猛地低下头,一阵狂呕,看到喷了一地的血水,还有一些乌黑东西,粘稠状,说不清是什么。
那对小情侣吓傻了,问我要不要去医院。
我一边摆手一边狂吐,最后满地都是红红黑黑的黏液。
吐完之后就是全身冷,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煞白。
我靠在墙上,擦擦嘴,做出感谢的手势。男的说,朋友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不是胃出血吧?拖时间长了可不好。
我说不用,跌跌撞撞往楼里走,那对小情侣在后面议论,说这个人一定是昨晚喝大了。
我好不容易坚持回到家里,手机响个不停,是三舅打的。我勉强接通,告诉他,我在家。
下一秒钟我晕了过去,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屋里掌了灯。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正在摸脉。我刚要动,老者摆摆手:“不要乱动。”
门一推,三舅走了进来,轻声问我:“感觉怎么样?”
“强一些。”我缓缓说。
“你吐过血?”老者问。
我勉强点点头,三舅非常担心,问老头:“他没事吧?”
老头摸着下巴稀疏的胡子,指指外面,那意思是外面说。我赶紧道:“老先生,有什么话就当我面说,用不着藏着掖着。”
老头看看我,“也罢。王强,能否问问你修习的法术从何而来?”
我勉强说:“是朱强,朱老爷子在东南亚深山里教我……”
老头摇摇头:“我和朱强算有几分交情,你拜师门那天我也去了,据我了解,朱强并不会这样的法术。”他看我不明白,赶紧道:“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姓赵,叫赵药师就行。我和朱强有十几年的交情,对他的底子很清楚,他肯定没有你这样的法术。”
“我是什么法术?”我勉强问。
老头道:“王强,你的法术太过逆天,以同化驱使亡灵为手段,吸收亡灵之业力阴气为己所用,说起来太伤天和,对你身体实在不好。修行的本意在于解脱,洗清业力,而你却利用业力作法,实在是和天道相悖。”
“赵大夫,怎么修行我心里有数,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就说我现在怎么样?”我说。
赵药师看看我,又看看三舅,叹口气说:“王强,你现在涉其未深,如果及早找高人洗净所有法术神识,或许还有回头路走……”
我皱起眉:“赵大夫,你就说我一时半会能不能挂吧。”
“那倒不至于。”赵药师说:“你和冯子旺一战,我也听说了。本来你的法术可以四平八稳练下去,可被冯子旺的九字真言一击,所有的业力都反噬其身,接下来你会非常遭罪,生不如死。除非……”
“除非什么?”
赵药师沉默一下说:“除非再吸收业力,以毒攻毒。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