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我可以化解你的怨气为正念,不但不会消融你的生命,还能证得善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说着。
冥冥之中三眼夜叉也在朗声说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声音不大,且低沉,却以一种穿透的力量送到每个人的耳边,就像一片浩荡之风扑面而来。
真正奇特的还不是声音,而是伴随着话音能接受到滚滚而来正念,包含着很多种信息。很难用准确的言语描述出来。
我这才明白佛力浩荡,正念无敌。
佛,并不是狭隘的信仰概念,而是代表了一种能直透心底和人性的大智慧,真正包容了生命。
君小角本不是糊涂之人,他喃喃念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几个字,缓缓下坐,坐浮在烈焰熔浆之中,身体渐渐凝成了雕像一般的形态。
我从熔浆里走出来,看到三眼夜叉在不远处,也是变成了雕像。
我心一动,似乎和他们能心念联通一体,我尝试着链接君小角,他那边一动,我这边也动了,他猛地拔出太刀,我感觉自己的肉身也拔出了匕首,他猛地往下一砍,我也一砍。
只听“啪”的一声,我赶忙从内视的神识之境回到现实,睁开眼,才发现无意中一匕首居然砍断了身边的一棵小树。
这树其实也不算小,足有碗口粗细,我一刀之下从根部断开,小树“嘎吱嘎吱”摔在地上,砸出一片尘埃。
我看看手里的刀,想着君小角的姿势,心里一阵激动,我可以链接君小角,从中得到他的一部分武力。
我正美着,只听身后“噗通”好像有人下跪,我回头去看,居然是阿赞远的那个助手。
他手里端着枪,扔在一边,此时正跪在我的面前,面色惊慌,频频磕头。
我一看到地上的枪,马上就明白了,这小子是想偷袭我,刚才见我小刀断树,吓得麻瓜了,这才跪下来拜服。
我站起来,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助手昨晚竟然没死,估计他只是被朱强勒的窒息休克。
他吓得浑身发抖:“高,高人,我,我错了,我不该心怀不轨。”
我蹲在他的身边,摸摸他的头发,他瑟瑟发抖,像是小猫一样乖顺。
“你没事了?”我问。
他没想到我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他的安慰,这小子眼泪都下来了,抬着头看我:“高,高人,我今早才醒,醒来一看,怎么人都死了……我实在是害怕,就端着枪自卫,看到了你,我没想怎么样……”
“你起来吧,我不怪你。”我说。
助手小心翼翼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外面的尸体,颤抖着说:“朱,朱老板,阿,阿赞远都死了,是,是你杀的?”
他们的死和君小角有关,可君小角自和我一体,他的罪过我只能先顶了,我点点头。
助手喉头动了动,咽了口吐沫,不知不觉用了敬语:“您也是修法的?”
“修过。”我淡淡地说:“带我回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这边走。”助手从地上捡起枪,想了想递给我。
我摆摆手,示意他拿着就行。
助手小心翼翼看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叫杨文明。”
我告诉他,我叫王强,在中国也算是修行人。我让他不要这么小心,如果不生外心,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助手看我没什么架子,也就放松了,有这个向导在,我们很快回到了原来的小山村。
助手带我去他的茅草屋,见我光着上身,就拿来自己的衣服给我。
我们坐在屋子的地上,一边喝着水补充体能,他一边说了自己的经历。
他叫杨文明,是生长在泰国的华人,父母都是很久前移民来的。他长大之后,父母早早的过世,便成了街头流浪儿,到处拾荒、偷东西,对外国游客碰瓷,坑蒙拐骗,有一次被另一伙儿唐人街黑帮追杀,幸亏是朱强的那位司机救了他,两人这才结下了友谊。
后来杨文明机缘巧合,从朋友那得知,有个黑衣阿赞想寻找助手,便自告奋勇去了。
助手并不是徒弟,杨文明没有拜师,只是帮黑衣巫师打理一些生活和生意上的事情。黑衣巫师因为经常闭关修黑法,加上性格大都孤僻怪异,很少和外人打交道,但他们毕竟要吃喝拉撒,要置办法器,还要买很多东西,所以经常接降头之类的活儿,这样的事情就需要专门的助手去打理。
助手相当于巫师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