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块饼干,但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饥饿,外面有那么多丧尸,随时可能冲进来把我们撕碎。现在就是把龙肝凤髓端上来我也吃不下,这就是所谓的食不甘味吧!肖琳从包里掏出一块饼干吃起来,她只吃了一块就不吃了,说丧尸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要节省。
吃完饼干,肖琳找出两根绳子,扔给我一根,然后将自己的左手绑在沙发脚上。
“你这是干什么?”我奇怪的问道。
“今天你受了伤,我也受了伤,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把自己绑起来变异了不会伤害到对方!”肖琳说道。
“这倒是很公平!”我离窗户比较近,便将自己的左手绑在窗子的护栏上。绑好后便开始躺下休息。
虽然十分疲倦,可却很难入睡,身上的伤一直在痛,更主要的是心一直在悬着。和丧尸玩躲猫猫,就好像和鲨鱼在一起游泳,这让人怎么睡得着。我躺的地方位于窗台边,总想坐起来起来看一看外面的情况:丧尸群有没有过去、数量是在增多还是在减少、它们是不是发现了我们?于是我一次次的坐起来,偷偷向外窥视,每次起身看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丧尸群还在缓缓的行进中,密度越来越大,后来已经占据了整条公路。
“你能不能别老是向外看!”当我第三十八次坐起来的时候肖琳忍不住开口了:“会被发现的!”
“我有些紧张!”我无奈的说道。
“自己不睡觉还搅得别人睡不着!”
“你明明也是因为紧张睡不着的,还赖我。”
肖琳并没有反驳我,而是问道:“几点了?”
我在工厂得来的那块手表是夜光的,黑暗中也看的十分清晰。“11点半!”说完后我无奈的缓缓后仰,再次躺倒在沙发上。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又过了很长时间,我还是没有睡着。翻身看了看肖琳,黑暗中她那边静悄悄的,好像已经睡了。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眼大嘴小、鼻直眉弯,在那张脸上很难挑出毛病。这又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同样几乎完美的女孩儿————唐蕊。
如果对面长沙发上躺的是唐蕊,我该多么高兴啊!我会全力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用我的生命来弥补我一个月前犯下的过错。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深深的愧疚感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如果现在唐蕊出现在我的面前会怎么样?她是会打我骂我,还是会一枪打死我?如果她真的想一枪打死我,我一定站在那里不避不闪、一动不动,保证让那颗子弹一次就带走我的命。胡思乱想,心里难过,就更加睡不着了!
“石岩!”肖琳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你还没睡?”我问道。
“和你一样睡不着!”肖琳说了实话:“我们聊聊吧!”
我“嗤”了一声。肖琳问:“你笑什么?”
我说:“没想到你竟然会聊天?”
肖琳默然无语,过了良久她轻轻的叹息一声:“是啊,我早已不会聊天了!”
很长时间没有和人正经的说说话了,好不容易肖琳来了,偏又是个闷嘴的葫芦,这几天我和她在一起说的话加起来恐怕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得清,现在她主动要和我说话,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两个人就好像不同轨道的卫星,似乎没什么共同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我问道:“你说,咱们这些没被感染的人,从丧尸出现到现在活着的能占多少?”我想知道唐蕊活下来的希望有多大。
“大概百分之一吧!”肖琳回答。
“怎么会这么少?”我惊讶的问道,原本还以为就算没有一半至少也得百分之三四十吧!
“病毒爆发时,我们猝不及防,大多数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死了。在城市里和我一起工作的有七八十人,逃出来的只有我一个。路上又遇到一些人,也都死了!那是一个城市的人啊!最后活着遇见你的不也就我一个吗?差不多就百分之一吧,甚至可能还不到!估计现在方圆几百公里可能就咱们俩活人了。”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的确是实情,心情便沉重起来:唐蕊活下来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如果她要是死了,我欠她的债岂不是永远还不上了!
“不过也可能多一点,”肖琳说道:“我总觉得政府事先应该是得到了消息,预先做了一些准备。”
“是吗?”我心中一喜:“什么准备?”
肖琳说:“不知道。不过你想,这次病毒首先是在美国爆发的,一个月之后才传到中国。这样算来我们感冒时,美国人已经开始变成丧尸了。中国在美国潜伏着那么多的情报人员,还有那么多留学生,又在病毒爆发时派出过医疗专家小组,难道就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如果在第一时间传回一些消息,就意味着我们政府有整整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如果政府提前做了准备,也许情况会向好的方面发展。想到这里我看到了一点希望,丧尸毕竟是些低能的东西,只是仗着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才把我们追的东躲西藏,如果真的遇到现代化的军队肯定会不堪一击。先不说那些导弹隐形飞机之类的高科技武器,就是低端一些的坦克装甲车,它们也对付不了。就拿现在外面公路上的丧尸群来说,只要有五六辆坦克,在公路上排成一排,就可以直接从头碾到尾,根本都不用开火。丧尸再厉害难道还能啃动坦克?
肖琳接着说道:“只是那时大家都病了,政府可能做了些准备,但到底充不充分就难说了。这几天我们一直没有和政府联系上,只怕他们准备的也很有限。”
我想起一件事情:我刚刚入伍,向城市里面运粮的时候。一天夜里醒来,迷迷糊糊看见几个部队干部在开会,他们小声商讨什么事情,好像是先把没有病的家属送到安全区之类的话题。当时我太累,也不想再听什么就睡了。肖琳推断的没错,部队肯定得到了消息,只要解放军能够保持一两支成建制的部队,我们就不用害怕丧尸了。就算暂时没有能力向丧尸进攻,至少防守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如何同他们联系上,并且活着到达那里,兰州毕竟太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