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着头发的脑袋出现在眼前,她捂着胸口张着嘴看着坐在阶梯上的钟溺。
用力呼吸了几口后,用平常说话的语调说。“呀,你吓死我了。”
钟溺抬起脑袋。
凭借着她的动作零陆知道钟溺应该是在看着她。
零陆随意的在她身边坐下来开始说话,也不管钟溺会不会回答她。
“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不扎头发呀。还是说你不会扎头发?要不要我教你?”
钟溺侧过头来看着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别转过来看我。”零陆伸手轻轻地把她的脑袋一推,让钟溺的脸转向别的方向。
零陆跨开腿,右手胳膊撑在膝盖上,手撑着脑袋,侧目看向钟溺,用一种朋友间自然慰问的语气问。
“:你挡住脸是害怕被人认出来还是伤害你的人对你说过你会被强奸犯选中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这种话?”
钟溺情绪有了波动,她身体开始颤抖。
零陆不假思索地握住钟溺的手。
“:我也是孤儿,很小就被人领养了,领养我的那对夫妇她们生不了小孩,但是我五岁的时候,妹妹出世了。”
钟溺猛然转过头来看着零陆。
“:你是不是想问她们后面对我好不好?自然是一点都不好。”零陆也不管钟溺想不想听,她接着说下去。
“:钟溺,我们遭遇的事情是一样的,而且从祁肆当年的作案手法来看,我极有可能是第一个。”
钟溺回握住零陆的手。
“:长得漂亮是你的优点,并不是被侵犯的理由。他们这么对你说只是为了给他们的恶行开脱,给你洗脑让你以为被侵犯真的是你的问题。”
钟溺的肩膀颤抖着,伴随着轻不可闻的抽泣声。
零陆轻拍打着钟溺的背安慰,“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你完完全全是无辜的。”
“:你是不是害怕以后会被人认出来你是祁肆案件受侵犯的女孩之一?怕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语给你带来伤害?怕别人戴有色眼镜看你?”
钟溺用力地点头。
“:不会的,新闻上并没有你们的照片。由于你们都是未成年人,开庭的时候可以让律师代理出席,你可以不用出面的,这些都会有人去解决。”
“:还有你的养父母,他们还不知道要在牢房里面蹲几年,她们出来后要是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好不好?”
“:我可以让你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可以保障你最基本的生活,然后我们可以一起想解决办法。”
“:虽然我不厉害,但是我老公可是很厉害的,就是他想办法找到证据让祁肆伏法,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帮你。”
钟溺再次转过头来看着零陆。
零陆像个大姐姐似的。
“:你有什么爱好?以后想学什么专业呀?我可以资助你直到你上完大学。”
“:钟溺,只要你不做违法乱纪道德败坏的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钟溺哽咽着问,“真的吗?”
零陆心里很惊喜,但表面上并未表现出分毫,她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真的呀,我说到做到。”
零陆深刻的知道有一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愿意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有多重要,这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再者,很多成年人都没有自救能力,都无法把自己拔出泥潭更别说是这么小的小朋友。没有人抓住她的话,她一定会沉下去的。
“: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好吗?你披着头发太吓人了没有小朋友愿意主动和你玩的。”零陆撇着嘴抬了下眉头。
钟溺微微仰起脑袋。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零陆问,她好像能透过那层乌黑的头发看到钟溺脸上的表情,从而意会到她的意思。
钟溺点头。
“:你要是不想交朋友的话就不会出去了。”
“:来,我给你扎头发,你转过去。”零陆摸了摸手腕,完了……没带多余的皮筋。